她話音未落,已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娘子過來了。那娘子一見這場麵還那裡不明白,忙賠笑著朝顧成燕連連告罪,又殷勤道:“……鐵帽兒街上有一間裁縫鋪子,我這就遣了人去替您找一條合適的裙子來。方纔得您垂問的那對兒翡翠銀絲雙扣墜兒,如果不嫌棄,就當作我們象希樓給您的賠罪……”
顧成卉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。屋子裡佈局安排很簡樸,左手邊是一個五曲連環貴妃醉酒的疊扇屏風,牆上貼著福祿壽掛屏,本身正坐在掛屏下的一張桌旁。右手邊是一扇窗子,窗下是二樓的一處屋瓦。她探頭往外望望,內裡正對著的是一條後巷,溫馨無人。
細辛內心模恍惚糊的不安一下子變成了實際,驚奇道:“女人――您的意義是――”
孫藥靈“哎喲”一聲,轉頭對顧家四位女人笑道:“象希樓如果說了新模樣,那可真的從冇有人戴過的,你們必然要看看!如果看上了甚麼喜好的,就儘管下定,當作是表姐給你們的見麵禮――”
顧成卉嘲笑一聲。“費了這麼大的勁,繞了這麼大的圈子,才終究到了這一步。我們就是關上了門又如何?不如安放心心等著,看看他們要玩甚麼花腔!”
現在她們身處鐵帽兒大街前沿的一家鋪子門口――說鋪子實在有些不相稱,隻是顧成卉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了――這是一幢四重簷十字脊的三層樓閣,當中掛著一塊“象希樓”的金色招牌,屋頂高高拱起,四角探出,以蓮瓣鎏金包裹,坐著儀態各彆的奇獸。小樓固然精美古樸,可卻不是真正叫顧成卉吃驚的處所――
屋裡兩人一時都愣住了。細辛與那紅麪皮的公子一時四目相對,不由瞪圓了眼,那男人上高低下、非常無禮地打量了她一遍。細辛羞惱得正要出聲嗬叱,就見那男人俄然一笑,道:“這個也不錯嘛。”說罷便舉步朝著細辛走了疇昔――
孫藥靈一轉眼,見顧成燕攥著裙子,又是無措又是活力的模樣,不由輕聲安撫道:“你彆焦急,象希樓自會替我們想體例……”
鐵帽兒街上的東西,都不是平常貨品――聽了那娘子這一番殷勤言語,顧成燕麵色也垂垂都雅了很多,孫藥靈笑著道:“你們也算故意了。既然如許,我就帶了我表妹去裡間坐著,那裙子可要快點拿來――”
孫藥靈彷彿很對勁顧家蜜斯們臉上的神情,不住笑道:“好了,我們出來罷!”便打頭進了象希樓,一眾蜜斯、丫環忙順次跟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