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是冇抓住嗎……再說了,周姨娘阿誰小丫頭雖好用,但到底不是全能。有些動靜,不冒一點險,是找不到的……”顧成卉一麵拿筆在紙上劃劃點點,一麵心不在焉地應道。
聽到“三少爺”,顧成卉就想起了剛纔吃緊忙忙衝進正明居的顧明柏。
突然見到這很多寫了字的草紙,忍冬倒楞住了。細辛忙給她重新解釋了一遍,忍冬急得頓足道:“女人竟然膽量這麼大!真是甚麼都敢乾了……您也不想想,萬一被太太當場抓住了,可甚麼都完了!”
說到這兒,她停下來了,像一個教員似的看著兩個丫環。細辛想了想,才道:“聽這口氣,彷彿太太承諾添的很多……必不會是一隻簪子、一對鐲子就打發了的。”
又等了一會兒,看兩人真的冇有眉目,顧成卉用了一口茶,這才搖了點頭,緩緩道:“你們冇有留意到。二嬸這句話是這麼說的,‘當年我也勸過你二弟。’她用了一個‘也’字……申明這件事是太太先提起來的。想想也是,捐官一事都疇昔多少年了,何需求在給嫂嫂的信裡特地抱怨一段兒?”
此時老夫人就正舉了茶杯,對林媽媽嘲笑道:“也不曉得是甚麼奇怪弊端,大夫都看不出來,偏她還一個勁兒地頭沉腦熱,這疼那疼。纔去了一天,看把我們五丫頭給熬的!”她也不希冀林媽媽迴應,抱怨了一通,就拉過了顧成卉,細細重新到腳打量了她一會兒,這才歎道:“累了你了!”
顧成卉思慮了一會兒,還是細辛終究忍不住了,叫了聲:“――女人!”這才把她叫回神來。她笑道:“好了好了,真是怕了你!讓我先看看……” 說著,就從袖袋裡取出了昨夜在淨房裡抄下的信,一張張地放開在了桌上,凝神讀了一會兒。
可到了這個關頭時候,顧成卉反而不說話了――她蹙著眉頭,專注地不知想了一會兒甚麼,俄然站起家,麵色已經不似剛纔那般輕鬆了。“細辛,你去把窗子都關上。忍冬――去找半夏另有橘白來,不必關門,就讓她們在門口、廊下坐著,做做活計也好――”
定西將軍在京裡,確切也算得上一等的人家了。祖天子打下江山以後,有近十年的時候,賊匪亂黨、前朝餘孽層出不窮,靠的都是當年的老定西將軍一手平匪,功勞不成謂不大――這個正二品的官職能夠恩蔭三代,也算少有了。而算一算時候,顧明柏大抵就是見過了這位定西將軍府的少爺以後,才衝進了正明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