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他在白羽這麼大時,左手持劍,右手握筆,踏遍千山萬水,測量天涯天涯,但願以文載道,以武定邦,可惜光陰蹉跎,一事無成,一晃眼,人已經七十矣!
“......岑夫子,丹丘生;將進酒,君莫停。”
他自問白羽的這首詩,他寫不出來,一輩子都寫不出來,看來師妹對他青睞有加,也不是冇啟事的。
“胡說!”白羽正色道:“岑爺爺高情遠韻,胸有丘壑,你這個當弟子的竟然不能瞭解徒弟的深意,我看你就是欠打手板。”
岑夫子道:“前朝史官畢丹丘,兩肩擔道義,鐵筆著汗青,為了留下實在的史乘,不吝獲咎前朝天子,最後車裂而死......他也是為師的老友,我不如他呀,白羽能把我跟‘鐵筆丹丘’想提並論,實在讓老夫汗顏了。”
題目寫罷,一首大氣澎湃的詩詞隨即鋪陳開來。
而岑夫子比兩個門徒對首詩看得還重,他此時就像個長幼孩一樣,悄悄吹著紙上未乾的墨,彷彿最貴重的珍寶一樣珍惜。
他憐憫的看了澹台聽雪一眼,見那丫頭正咧著嘴角,眉毛彎彎,笑得幸災樂禍。
澹台聽雪扶住徒弟,眼神卻分開了宣紙,看向白羽的側臉和他揮毫的手,她能聞聲本身的心砰砰地跳。
白羽拿起羊毫,放開宣紙,略一沉吟,揮筆寫下三個大字:“將進酒”。
妥了,妥了,被劍道宗師收為弟子,今後我北疆劍騎就有了,並且徒弟如何也得傳我兩套短長的劍法吧。
白羽無語了,這傻公主,公然儒學學傻了,的確分不清好賴,本來看你不幸,還想找機遇幫你說兩句好話,現在……你等著挨戒尺去吧。
人生七十古來稀,舊事曆曆如昨。
澹台聽雪眼睛一亮,“冇錯,冇錯,白羽,你把甚麼人跟徒弟相提並論?我都冇傳聞過,你這是大不敬!哼哼!”
白羽鬆了口氣,心想好險,從速笑道:“至好老友,交誼為真,並且在我看來,岑爺爺你的宇量也不必丹丘生差。”
他想起這首李太白的將進酒,首要就是內裡有一句“岑夫子”,但他忽視了前麵另有個“丹丘生”啊!
“人生對勁須儘歡,莫使金樽空對月!”
“啊?你真要寫呀!”澹台聽雪一驚,“白羽,你那‘百無一用是墨客’的破詩就彆在我徒弟麵前獻醜了,明天我徒弟大壽,你再把他白叟家氣個好歹的……”
看著跪在地上的白羽,岑夫子老懷大慰,得此佳徒,這個壽宴過得真是值了。
“你!”澹台聽雪氣得牙根發癢,恨不得立即撲上去把白羽給咬死,“好,你要寫就讓你寫,待會看你如何牙尖嘴利拍馬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