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是決定留下,壯子當時便進了城,將身上統統的糧票都兌了糧托回家中。事情辦起來倒是極其順利,在郭龔二人這裡做個米糧托運的登記,然後隔天大人們進城開會,會把安排好的糧隊便條帶給他們,本身拿著便條進城去交糧票,糧隊自會把米糧托歸去。
數日前,傳聞壯子要走,郭懷軍來尋他:“司州大人說了,接下來另有更好的安排,你若此時便走,可就趕不上了。”
司州大人的話是如何說的?勞動力是目前最貴重的資本,給他們定下的畢業大考中,最後便是看他們能留下多少人,冇有逼迫,冇有威脅,隻看他們這段光陰的儘力,能叫他們隊中多少人信賴他們,情願跟他們往北,去奔一個出息。
他們這些流民不曉得甚麼叫畢業,隻是傳聞,因著二位大人待他們這些人不錯,獲得了司州大人的賞識,要升官。
“除了糖,另有很多好東西,家中白叟皆愛不費牙的糖膏,這個呀加了很多滋補之物延年益壽,還豐年青媳婦喜好的彩繩花布,這但是村裡鄉裡絕計見不著的素淨花色……”
郭懷軍道:“你若隻是為了捎米糧,方纔亭州城傳信來,有新福利哩,來來來,大師都集合來聽聽。”
辛苦便辛苦著些吧,家中人活得好些,也成哪。
那小販剋日在這做買賣,心眼那叫一個機警,立時笑眯眯隧道:“呀,二位隻要糧票,糧票便可兌啊!不要那麵額大的,最小的一斤票便能兌二兩糖!”
壯子現在勉強用上十根指頭能算個半清半楚的賬,哪怕如此,這也叫他想明白了,就算他歸去,也不過一家人守在一處半饑半飽,倒不如他留在此處,一家長幼都能吃個飽腹,歸正他在這工地上,食宿皆由都護府包辦,還能結了糧票捎了糧回家。
底下頓時嗡嗡群情一片,先時聽聞是把米糧交由糧商去運,另有些不信的人,聽到是由都護府出麵做保,立時不問了。郭懷軍卻心知肚明,這等聞所未聞之事,也就司州大人敢做,一是司州大人對糧商們有種莫名強大的掌控,二來,全部都官體係俱在都護府節製之下,若真有一二糧商不開眼,都護府的官司立時能叫他們曉得這米糧不是那麼好貪冇的,那條目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楚,貪冇者,以盜竊論處,這但是要罰冇十倍,杖責五十的!
龔明看到他們不出聲,便道:“此次的活兒很多,可不是修路如許半月能完事的,如何著也得三月半載了。你們算算到手的米糧,如果現在你們折歸去,算算歸去又那裡來的米糧,這些日子,根基的識字算術你們都學過,算清楚了還想歸去的,我也不斷不攔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