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欣然頓時心中不悅,便是隨便一個流民都曉得,如何能夠無緣無端掉那樣一塊大石頭下來?這豐嶺道多少年了,何曾有巨石墜落?還這般剛巧,是在她與徐掌櫃初次見麵之時!

樂肅平一臉不耐,似是極不肯再提及這等煩苦衷:“好了!嚼甚麼舌頭!歸去乾活!”

馬伕眉頭微皺,眼神已經微不成察地冷了下來,袖中食指微微一動。

若就著安設流民之事,送了封書海一樁功勞,又能同對方修複乾係,那是真一箭雙鵰,功德無量。

此番出來,她本覺得隻是迎客,那裡會想到遭受這般險象環生之境,現下這景象,嶽欣然手頭並無太多可用之人,麵前卻又流公浩繁,魚龍稠濁,要抓住推下頭頂那塊巨石的傢夥,勢需求樂肅平共同不成。

光是把這些流民遣送客籍這件事情,乾了三天,就已經把樂肅平愁得每天在扼喉關上吼爹罵娘,將雍州與漢中的州牧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七八百次。

校尉諾諾應是。

高大的馬伕深深看了嶽欣然一肯,然後他竟慎重向嶽欣然行了一禮。

那馬伕看了看神情穩定的嶽欣然,腳步頓了頓,纔跟了上去。

可樂肅平這番表示,竟是對統統疑點視而不見,抽手要走之意。

封書海與樂肅平之間這點奧妙動靜,嶽欣然作為幕後者,天然再清楚不過。

嶽欣然避開不受這一禮:“徐掌櫃他們千裡迢迢來到益州,是我陸府的客人,卻趕上如許的事……放心吧,不管如何,我陸府必會給他們一個交代!”

這語氣的背後,便是意味著,活要見人,死也要帶回屍首了。

吳七阿田等人更是一震,他們曉得六夫人的性子。最後那“交代”二字擲地有聲,遠遠不止是尋回屍首之意,若真有幕後教唆,六夫人定不會放過!

她方纔三句話都說了甚麼了?!這莫名其妙三句話,竟然叫他們家將軍改了主張?!

嶽欣然再次看了這馬伕一眼,卻朝樂肅平道:“樂將軍,恐怕還是看看的好,此次隻是砸壞了台子,若真是山岩鬆動,下次砸壞棧道,修起來也費事。”

聽到這聲霹雷巨響,他跑得這麼快過來檢察……何嘗冇有迴避桌案上那一堆文書的原因。

隨即,想到甚麼,校尉便咬牙切齒:“本來,這很多流民南下,也該是雍州與漢中包容的,他們倒好!個個給流民瞎扯一氣!說甚麼我們益州比年歉收,米糧多得掉在地上都無人撿!他們城門一關就不必管了!這不,他孃的!流民全都來堵的我們的豐嶺道了!光是攔著這些流民、將之遣送回客籍就夠關中高低忙活好久了!真是他孃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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