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敬蒼連連點頭:“大人,我去同這位嶽娘子說,請她臨時停了《晴蘭花開》吧,她夙來最為通情達理,必是肯應下的。”
方晴這進犯看起來更像是情急之下的甩鍋敷衍,連邏輯事理這般勉強都全不顧了,明顯,能叫他如許情急,必是因為有人在究查他的任務。遐想到如此之多的流民,去歲北狄扣關勝利、再入亭州,的確不難想像方晴此時的處境。
正因為如此,嶽欣然才一字一句道:“封大人,繼任之事要爭,您下任之事,更要爭!亭州之位能免則免,毫不能任由小人擺佈!”
封書海現在朝中少援奧,吳敬蒼乃實乾之材,卻少謀斷之能,封書海幕僚當中,真正可托又能在此事上給出定見的,亦是未幾。
真恰是好狠的一手釜底抽薪!
天下有幾個官員,能在本身升遷一事上這般淡然,隻一心牽掛任上百姓?
那麼背後這些人想讓方晴進犯封書海的啟事是甚麼?
……並不是隻要世家才曉得釜底抽薪這一招!
不過極少三頁,嶽欣然看完以後,神情卻極丟臉:“可另有近期朝中人事遷徙的其他訊息。”
但是,封書海竟然也在,就叫嶽欣然有些不測了。
而他下課以後,亭州不是恰好缺一個州牧嗎?
州牧府中,吳敬蒼來回踱步,的確心急如焚,不曉得多少次再次催問身邊的侍從:“你再到門房去看看,嶽娘子來了冇有!”
封書海卻緩緩閒談道:“方纔,夫人同小女皆是提及了大靈寺旁新開的茶鋪非常熱烈,傳聞那邊有人在唱話本子,倒是新奇,得閒了,先生也同我一道去聽聽吧。”
但是,這衝動持續了不到半日,吏部詢劄的動靜傳來,直如一盆冰水澆在封書海頭上,三江世族豈會這般束手待斃,狗急了還會跳牆,更何況是三江世族如許的惡狼。
本來就是政治盟友,嶽欣然更不會推托:“不知州牧大人可否讓我一觀詢劄?”
畢竟,嚴格意義上來講,這是她與封書海第一次會晤。
真正可駭的卻不是這個。
吳敬蒼大惑不解:“大人……?”
吏部的態度真是非常玩味,這類封疆大吏間的攻詰,普通應當由天子本人、或者天子授意侍中來垂詢補救,決定如何措置,現在倒是吏部來劄責令封大人解釋清楚?這不是在給封書海施壓嗎!
可比及有人將話本原封不動抄給了吳敬蒼時,他才感覺衝動又震驚,縱使曉得嶽欣然手腕不凡,他也冇有想到,嶽欣然這一手竟這般短長!三江世族隻怕從今而後再也冇法安枕!會有多少百姓在《晴蘭花開》的開導下將三江世族告上衙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