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寧就更加無聊了,多數都是陪著羅老太太,看鄭媽媽的鍼灸。或者羅宜秀找她去後山摘桂花,返來做桂花糖蜜。
程琅坐在前廳裡喝茶,他看著內裡一株盛放的女貞。枝椏上夏夜裡米粒大的花開得簇簇擁擁的,掩蔽在綠葉之下,卻奇香非常。
程琅走到書房外,看到內裡的丫頭都站著,走動的時候輕若無聲,都是練習有素的,半個字不敢多說。
暮年大舅陸嘉然還在的時候,寧遠侯也是整日笑語喧嗔非常熱烈。厥後四舅成了侯爺,成了陸都督,大舅被他殺了,全部侯府都變了。二舅和三舅固然冇有被殃及,但是每次看到四舅都嚇得腿顫抖,厥後主動避去了前院住。後院住著的人就渺渺無幾了。
林海如偶爾也帶她去看戲。一傳聞她是羅慎遠的親mm,那些太太蜜斯的瓜子點心不要錢般儘管往她手裡塞,還要誇一堆諸如聰明敬愛懂事之類的好話。
被塞了一堆點心的宜寧正神遊天外埠啃著栗子糕,聞言又差點嗆了。巡撫夫人好歹是有封誥的夫人,這事要不要這麼急!
程琅低下頭,微微一笑說:“訛傳罷了,孃舅不必在乎。”
林海如終究融入了保定世家太太的圈子裡。她嫁過來五年都冇能勝利融入出來,羅慎遠中了個解元,她就遭到了熱烈追捧。宜寧非常為她欣喜。人家之前都隻請陳氏的,現在她總算是有點寒暄了。
是本年新製的桂花茯苓糕。
程琅纔回過神,站起家走疇昔問:“何事?”
這時候內裡守著的丫頭走出去,跟她說三少爺過來看她了。
“抓住了。”他合上信紙說,“道衍是四舅的高朋,你們待他要客氣。給他再安插一個小佛堂吧,讓他整日誦經唸佛,隻要不逃竄就行了。”
玄月末已經是秋高氣爽,丹桂飄香的時候。
丫頭通傳以後他才走了出來,看到陸嘉學正站著長案後,和部屬說話。
陸嘉學神采穩定地看了程琅一眼,他畢竟比程琅多活十多年。程琅那點心機就和攤開擺在他麵前差未幾。他固然是個武將,但是那些文人的彎彎腸子,他能夠比他們本身還要清楚。陸嘉學也冇有點破,移開目光淡淡說:“竇閣老一貫心疼他這個嫡孫女,你不要過分了。”
羅慎遠的職位一高,林海如在家裡的職位也水漲船高,羅成章更尊敬她不說,陳氏都要跟她說話了。更有各家的太太輪番來請她看戲。你方請罷我方請,光是高夫人,就已經請了林海如三四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