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衍閉上了眼感喟了一聲，師父，也不曉得你這般是對是錯。
羅成章的語氣一轉，又果斷道：“但是軒哥兒的究竟在讓我驚奇。今後如果再有這類事，我是不會輕饒的。”
喬姨娘這才放鬆了一些。
喬姨娘卻拿著帕子擦了眼淚，哭得更加不幸了起來：“老爺莫不是想讓太太養著軒哥兒！我十月懷胎產下軒哥兒，他從未曾與我分離啊！他兩歲的時候發高燒，是我整夜守著他，一勺勺的喂藥，才把他從閻王那邊拉返來。您把他奪去了，叫我如何活！妾身當年跟您從揚州返來，也不過是想著能為您生兒育女，守著您過日子罷了。現在這般，叫妾身如何辦……”
羅成章剛纔在她這裡，指責她說“你教養孩子不善，竟叫這麼小的孩子會扯謊。我之前實在是看錯了你！還差點叫他冤枉了他嫡姐，本日倒是讓宜寧受了委曲。”
喬姨娘點頭，嘲笑道：“你覺得我心頭冇數，他能跟林氏相處幾天？冇幾日他就會受不了林氏了。娘怕的是老太太要讓林氏養著軒哥兒。你弟弟年紀還小，如果讓林氏養著，今後必然反麵我們親熱了。我們冇有你弟弟這個依托，遲早是不穩定的。”
羅宜憐聽後靈巧應道：“孩兒曉得。孩兒必然好好照顧弟弟。”
和尚聲音一低，神采變得有些落寞：“師父留了一個題目給我，讓我每次見到你都要問。但是我感覺冇有需求了，你的回承諾該是不會變的。如此的話，師父的遺言你不必再遵循，今後能夠不來了。”
他走的時候還給她留了一本字帖，讓她好好練字。也不曉得現在練得如何樣了。
羅宜憐點點頭，坐下來為喬姨娘揉肩膀。
馬車進了衚衕裡，又有一扇門悄悄開了。
羅家裡，外頭是潑天的大雨，喬姨娘披著衣靠在迎枕上，卻睡都睡不著。
迴廊外還是大雨滂湃，屋簷下一道雨簾隔開烏黑的雨夜，讓屋子裡顯得格外的沉寂。下人端了薑湯過來，道衍接過薑湯遞給羅慎遠，說：“喝了便走吧，今後也不要再來了。我也不會在這裡了。”
羅慎遠淡淡道：“程二公子少年落第，他也是心智超凡。”
“她……還太小了。”羅慎遠說，語氣也輕柔了一些，“固然玩皮，倒也敬愛。”
羅慎遠接過薑湯，看著碗底淡黃的薑絲，一飲而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