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一襲玄色長裙的蕭綺走進正廳，在榻前盈盈如水的福了一禮：“拜見太後。”行動標準的無可抉剔。
“銅爐用久了，地板用的木料再好也會變形，看爐子擺放的位置，上麵應當另有個桌子，你身為太後，平時就坐地上用飯，還把腿伸到桌子底下？”
蕭綺挑了挑眉毛，眼睛望向本來放著矮桌和暖爐的處所：
似曾瞭解的場景，讓太後鼻子發酸，抬手揉了揉，才輕聲道：“我……我進宮十年，從未單獨出去逛過，傳聞曲江池那邊今晚很標緻，你……你能不能和小時候那樣，幫我一回？”
“明天剛清算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我是姐妹，又都是女兒家，之前管你是年紀小，都進宮十年了，受過甚麼苦我曉得，不會說你的。”
“免禮。”
太後躊躇了下，手兒捏了捏放在懷裡的小木牌子，輕聲道：
蕭綺眨了眨眼睛，略微想了下，便淺笑道：“明早返來，我另有事兒。在都城要待一段時候，偶然候便讓你出去逛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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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後微微眯眼：“我憑甚麼不可？”
太後聞聲這話，眸子裡閃過一絲恍忽，抿了抿嘴，規複了昔日的坐姿，略顯慵懶的靠在了軟榻上：
夜色悄悄來臨，長安城內燃起萬家燈火。
“都出去。”
蕭綺最是體味這個姐妹的性子，半點不信她暗裡裡還會講禮法規矩，偏頭打量著持重莊嚴的正廳，輕聲道：
“這麼多年不見，我剛到都城便進宮來看望，你連一聲姐姐都不叫？”
“曉得你在宮裡和籠中雀一樣，看獲得聽獲得卻摸不到，可我在淮南你覺得過的舒坦，整日機謀算計、爾虞我詐，連睡夢當中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弛，恐怕稍有不對，蕭氏千年香火便斷送在我手中，這份苦你也感受不到。你進宮守了寡，我還是不嫁人，隻能說我姐妹二性命不好，如何能說我虐待你？”
踏踏踏――
蕭綺被mm拖動手前行，眼中暴露幾分無法……
腳步穿過宮殿外的廊道，全部長樂宮彷彿隻要這一道有條不紊的腳步聲。
因為是進太後的宮殿，蕭綺背後跟著個五大三粗的壯婦，孔武有力比男人還高大。蕭綺本身是個務實的性子，知人善用，對於部下的要求向來都不是邊幅，丫環長成如許遠比巧娥這類纖瘦文弱的感化大很多，隨時都帶在身邊。
蕭綺眨了眨眼睛，有些躊躇――當年十一二歲的時候，mm比較刁蠻奸刁，老是想出去亂跑，但世家大族的嫡女，不成能等閒露麵，因為闖過禍，家裡對mm也管得比較嚴。mm為了能出去，常常冒著她的名字，讓她在內室裡誠懇待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