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床都塌了，還不野？我本覺得玉合姐一小我把船乾翻已經很誇大了……誒！思凝姐？”
“陳夫人早。”
天氣大亮，後宅歡笑聲逐步多了起來。
可這如那邊理？
夜鶯當真耍著太極劍，小麻雀蹲在花壇邊上，和教員傅似得旁觀。聽聞呼喊聲，夜鶯收劍而立，點頭一禮：
這甚麼鬼？
……
後宅裡人來人往，不久後，便聞聲崔小婉、蕭湘兒、寧玉合的閒談聲響起，該當是一起去陸紅鸞的院子打麻將。
見蕭湘兒俄然過來，陳思凝趕緊走出門，含笑道：
寧清夜瞪大眸子，眼神一刹時情感百轉，有震驚、有錯愕、有難以置信，也有眼底的那一絲望塵莫及的自愧不如。
“不曉得，中午和滿枝一起練完了劍，本來走了，不過我有些東西冇揣摩透，便籌辦過來就教祝伯父。未曾想就瞧見他在這裡學劍。”
陳思凝似懂非懂地點頭，想了想又道：
“月棍年刀一輩子槍，寶劍隨身藏。劍術是自幼堆集的技藝，三天不摸劍就會手生，連你都學得不如何好，他都四五十歲了，現在練有甚麼用？”
蕭湘兒眨了眨眼睛，倒也冇有扭捏：
“不是，相公，我錯了……”
寧清夜有些入迷，肩膀被拍驚得一抖，手當即扶在了腰間劍柄上，可惜被抓住了手腕。她轉頭瞧見是許不令後，才微微鬆了口氣，偏過甚去沉默不語。
“唉，都是一家人，不說這些見外的。”
蕭湘兒眉眼彎彎，如同人畜有害的大姐姐：
因為小婉有逼迫症，房間裡清算得井井有條、一塵不染，床頭的妝台上還放著一枚沉香木鎮紙，兔尾巴則放在枕頭中間。
“是啊，不過武夫相互交換是常事，又不是非得每一行都學到入迷……”
……
“嗯？”
陳思凝半點不信，吃緊忙忙推開門，把門栓都給推斷了，轉眼看去：
“清夜，他們這是在做甚麼？”
祝六抬手攔住厲寒生：“等等，你莫名其妙跑來偷我的師，是籌辦何為？開宗立派當劍聖？”
崔小婉天生心機澄徹，根基上冇人能在她麵前扯謊，並且又白又虎，脾氣開闊、從不害臊扭捏，想說甚麼說甚麼，想做甚麼做甚麼，現在外向起來，結果相稱可駭。
祝六聳聳肩：“還能如何，從紮馬步、提水桶學起，把平常武人的路走一遍，你才曉得凡人的艱苦。”
陳思凝側耳聆聽，肯定幾人走遠後，才飛身而起，身輕如燕地翻過幾道院牆，來到了崔小婉居住的房間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