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不令鬥笠擋住臉，隻暴露包著黑巾的下巴，聲音平平：
張翔接住長命鎖，眉頭一皺，看著蓑衣客的背影：
……這些孩子中了，有一個比較有誌氣，餓死不要飯，打死不低頭，七八歲就跑去做伕役……就是扛麻袋、劈柴火等等，不過年紀小當勞力都冇人要，也吃不飽飯。那孩子就這麼硬撐著，再將近餓死的時候，終究找到了個合適的活兒……
許不令微微點頭，看動手中刀，聲音平平：
“……我隻問祝家的事兒，祝老劍聖如何身故，不問其他。”
張翔看了看坐在太師椅上蓑衣客，略微沉默後，走到中間的椅子上坐下了。
許不令悄悄點頭――老乙聽名字曉得是和賈公公一輩的人，隻是他從未見過，恐怕是藏在長安城地下的阿誰。
許不令悄悄點頭，把雁翎刀插在地上，丟出那枚長命鎖。
“中間便是劍聖祝六？”
……從那以後，那孩子就有了弘願氣，每天更加的做伕役，還跑到員孃家的鋪子裡當小工，那蜜斯常常趴在院牆上，偷偷給他丟些包著的糕點充饑……
“中間，要問甚麼？”
張翔手中攥著木屑，木屑刺破手上皮膚，血流如注：
“鎖龍蠱……”
“不怕死的人很多，但隻如果人，總有在乎的東西，張大人想來也一樣……給你講個故事吧。”
許不令略微沉默了下：“前年肅王世子也中了鎖龍蠱……朝廷手中另有鎖龍蠱？”
客堂裡沉默下來，隻剩下窗外的雷雨交集。
張翔眉頭緊蹙，捏著椅子扶手：“你到底想說甚麼？”
哢――
許不令看動手中不知殺了多少江湖人的雁翎刀，冷聲道：“連江湖人都不守這個端方，更何況是張大人，祝家滿門男丁，難不成各個罪有應得？”
許不令搖了點頭：“官家的說法，隻要一半是真的，我要問的是當日如何殺的祝老劍聖，有哪些人。”
“庭豹家小，可安然無恙？”
……富朱紫家的宅子裡，有些不是鋪了地龍嘛，一個夏季燒下來會積儲菸灰，需求清理。地龍的火道狹小，成年人進不去，那小子從小吃不飽飯體格瘦，剛好能鑽出來。因而了，那小子就找到了‘生財之道’，挨個去富朱紫家自薦清理火龍……
……可賤民就是賤民，乾一輩子伕役，也很難和大族令媛走在一起……”
許不令點了點頭：“既然打不過，如何殺的祝老劍聖。”
張翔微微眯眼，一言不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