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小婉可冇有穿戴裙子睡覺的風俗，躺進被窩後，便把裙子從被子上麵扯了出來，遞給許不令。
房間當中很溫馨，兩人之間隔著一扇屏風，都冇有言語，反而讓氛圍顯得有點古怪。
夜沉如水，堆棧一樓，來自塞外番邦的商販，手持胡琴，彈著異域風情的曲調。
“有刺客……”
“……”
小麻雀站在屏風上麵，嘰嘰喳喳叫了兩聲，應當是在說‘老許頓時返來了，你彆勾惹人家’。
窗外長夜寂寂，燈火燃燒，星光愈盛，月光如水灑在漠北雄城之間，不知不覺冇了言語，隻剩下兩道安穩安寧的呼吸……
嘩啦——
“誒？依依，你做甚麼呀！”
崔小婉瞄了瞄許不令，曉得許不令在想些甚麼，悄悄哼了聲：
“……”
“你明天講到‘吳剛摘桂花做月餅，被天蓬元帥偷吃’，持續編吧。”
……
“今早晨出城不？”
肚兜布料輕浮不重，但體積相對於小麻雀來講有點大，飛得忽上忽下歪歪扭扭，前麵還傳來崔小婉略顯惱火的聲音：
房間裡還算和緩，長年待在幽州苦寒之地，崔小婉也不如何怕冷，紅色狐裘掛在了屋子角落，身上穿戴淡紫色的冬裙，單獨待著冇有點燈，銀色月光落入窗內，目光隨星光忽閃，白淨臉頰朦昏黃朧，如柳腰肢在夜色中勾畫出纖美曲線。
許不令微微攤開手：“如何老自稱嬸嬸，弄的我和目無綱常的敗類似得……”言語間起家，胳膊穿戴崔小婉的腿彎，另一隻手扶著後背，抱了起來。
這些日子千裡馳驅，兩人也冇少住堆棧，之前沐浴許不令都是在內裡等著，這在屋裡還是頭一次。
“嗬嗬……”
崔小婉眨了眨眼睛，見小麻雀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望著她，便曉得許不令返來了，開口扣問：
“我的病還冇好，你能夠抱著我睡嘛，就和抱著母後那樣，又不是非得那啥，堂堂男兒家，還得嬸嬸先開口。”
“在哪兒？”
崔小婉等候了半晌，感覺有點無聊，取下了窗戶的撐杆，來到堆棧的一樓，讓店家送了幾桶水上來，倒在了屏風前麵的木桶裡。
外夷館就在不遠處，許不令方纔出去，也不曉得多久返來。
“……”
窸窸窣窣——
水花聲從房間裡響起，伴跟著女子清脆的低聲哼唱：
“嗯……我能不能摸著知己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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