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一想就覺頭炸了普通的疼,抄本能的伸向額頭處,那丫環忙握住她的手,“好女人,這傷剛包好了,可不能用手碰,細心留疤”。
一個穿戴秋香色素麵小襖,蓮青色比甲,月白挑線裙子的丫環從床邊馬紮上站了起來,放動手中的繡繃,繡繃上一叢綠幽幽的蘭草剛繡了一半。
大爺?兄長在族中排行十七,家中婢仆都是叫十七爺的,葉青殊驚奇不定看向容長臉兒,笑容端莊的丫環,倒是看出幾分麵善來,卻想不起來叫甚麼名字了――
一通慌亂過後,親眼看著葉青殊吃了藥,舒氏才稍稍放了心,眉頭一擰,帶著幾分肝火問道,“那孽障呢?怎地還冇來給他mm賠罪?”
那丫環細細替她掖好被子,柔聲道,“女人閉閉眼,養養神吧”。
葉青殊震驚的說不出話來,舒氏已疾步走到床邊坐下,雙手握住她放於床側的左手,垂淚道,“我的兒,幸虧你安然無事,不然我非得打死那孽障給你賠罪不成!”
那美婦人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,穿戴玫瑰紫二色金刻絲及膝通袖襖,月白蹙金海棠花鸞尾長裙,梳著墮馬髻,斜斜插著一對白玉嵌紅珊瑚珠子雙結快意釵,神采端莊溫和,此時帶了幾分擔憂孔殷,更加顯得和順可親――
“女人是說大爺?女人放心,大爺已經遣人來問好幾趟了,方纔奴婢已經讓人去通報了,想必大爺一得了信就會來看女人的”。
傷?她的傷不是在脖子處,如何到了額頭?
這時又有兩個穿杏黃色比甲的丫環端著兩個托盤進了屋,支起了矮榻,服侍著葉青殊用了一碗小米清粥。
“大夫叮嚀了,用過粥後過一刻鐘喝藥,女人先坐一會,一會夫人就該來看女人了”。
謹慎翼翼將床邊靠枕拿了兩個塞到葉青殊背後,扶著愣神的葉青殊靠了上去,又將溫著的蜜-水端在手裡湊到葉青殊嘴邊,“女人喝點蜜-水吧?”
舒氏見葉青殊隻瞪著眼看她,覺得她是傷後吃驚了,忙探了探她額頭,又一疊聲命人去請大夫,又問丫環她睡的如何,可有碰到傷處,用過東西冇有,吃了藥冇有。
活著!
打扮台兩邊各擺了一張高幾,高幾上各擺了一盤鬱鬱蔥蔥的蘭草,若不是那張打扮台,看著不像個女子內室,倒像是個哥兒的房間,卻與她少時的房間安排一模一樣!
小時候,她覺得本身是奇特的,是狷介的,是不會在乎世人任何奇特的目光的,更不會因任何人竄改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