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兒起了身,又瞥了一旁發楞的胡嬤嬤,點頭道:“兒媳曉得。”說完,向著濺淚驚心招了招手,二人忙著上前將敷著在綠芙身上的繩索解開,二人一左一右扶起了綠芙,跟著宜兒再向華陽郡主施了禮,這纔回身漸漸的去了。
胡嬤嬤大吃一驚,就連華陽郡主也是一震之下動了容。
宜兒道:“兒媳說過,兒媳曉得輕重,定不會讓這事惡化,影響到國公府的。”
胡嬤嬤福身應了一聲,轉向了宜兒,道:“回世子妃,綠芙……是有了身子。”
華陽郡主遲疑未語。
胡嬤嬤搖了點頭,道:“古話說江山易改,賦性難移,世子妃當真能對嚴懲綠芙?”
這麼久來,華陽郡主心心念唸的,便是能抱上大胖孫子了,宜兒這裡遲遲冇有動靜,她的內心早就慌成了一鍋粥,現在對她來講,隻要能抱上孫子,出自誰的肚子她不管,生母卑賤又如何樣?庶出的又如何?這些東西,她現在都是丁點也不在乎。以是宜兒說動了她的心機,她內心大喜之下,便終因而鬆了口:“如此也好,可得將事情弄得個明顯白白的才行啊。”
“現在曉得疼了?剛但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的。”宜兒在床邊的凳椅上坐了下來,看了綠芙一眼,又道,“說吧,現在也冇有外人,究竟如何回事,給你家蜜斯說個清楚。”
華陽郡主略作思考,斥道:“你也胡塗了不是?這事說大不大,但是真如果傳了出去,我國公府的名譽還要不要?”
關於綠芙腹中胎兒的事情,宜兒內心是充滿了迷惑,天然了,重新到尾,她向來都冇以為那真的會是薑宥的孩子,之以是在華陽郡主麵前那麼說,為的隻是能臨時將人給保下來。隻是以綠芙的性子,以及她對綠芙的寵慣,這丫頭若真是內心有了人,還做了男女之事的話,她如何又會在宜兒麵前,隻字不提呢?
宜兒冷冷的笑了笑,道:“嬤嬤如此心急,處心積慮的想這丫頭死,不知又是出於甚麼目標?”
宜兒又看了胡嬤嬤一樣,道:“嬤嬤為何篤定綠芙就是隨便找了個小幺子?我那宜睿院裡,裡裡外外儘是丫環嬤嬤,可冇嬤嬤口裡如許的小幺子?”
宜兒道:“幾棍子打死了這丫頭事小,隻是這般一來,她那腹中胎兒……”
宜兒想著常日裡這丫頭生龍活虎的模樣,又對比著現在這副慘白衰弱的模樣,內心如被刀絞過普通,當下跪在地上冇有起家,伸手將束髮的玉簪拔了下來,任一頭青絲披落肩頭,道:“母親,不管如何說,這丫頭都是兒媳近身的人,她犯下這等錯事,兒媳難逃管束無方之責,兒媳脫簪請罪,還請母親懲罰。隻是這丫頭,畢竟跟了兒媳這麼多年,兒媳懇請母親將她交於兒媳來措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