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渾身一震,緩緩回過甚。

夜已深,本是洞房花燭夜,她卻跑到山莊裡吹冷風。

“太傅,不睡了?那我先睡一會兒,您等會兒瓜代。”

讓你睡個屁。

屋子裡還是一片死寂。

蕭皓月額角跳動的青筋鼓了起來,一字一頓:“等我下去,再上來。”

他咬牙倒吸一口寒氣,“難不成你要跟我一起睡?”

惹得人血脈炎熱,思路紛飛。

蕭皓月深深看了他一眼,“你說呢。”

“滾上來睡覺。”

“聽起來硬,嚐起來倒軟。”他意猶未儘舔了下唇角,直勾勾盯著她,“這些年,我們又是為甚麼呢?”

對方無應對。

她眨了眨眼,“太傅不是讓我上來嗎?”

對方仍無應對。

“殿下,天太涼了,還是回公主府吧。”身後有婢子催促。

“太傅……”

趙雲曦猛地從床上坐起來,汗如雨下。

一刻鐘後。

“娘啊!”她嚇得跳了起來,疾跑著奪門而出。

“讓門房給他退歸去,叫他今後彆送了。”沐溱不悅地皺起眉,隨即看向他們,“二位先安息吧,捉鬼的事,就費事二位大人了。”

大片蒼茫山色寥遠空曠,濃雲卷月,她彈了曲《胡笳十八拍》。

他微微一愣,趙雲曦將腦袋埋在他懷裡,不安地蹭了蹭他的脖頸,所經之處引發一陣瘙癢和熾熱。

夜近烏沉,皎月被遮半邊,幽黯的天氣遙遙落地,陰冷不乏苦楚。

“我隻是獵奇,董達為甚麼會和沐溱有聯絡……”

她緩緩踱到屋中獨一的榻邊,屁股還冇沾上,就聽男人涼颼颼道:“彆在我麵前耍小聰明,床隻要一張,你滾下來坐著。”

趙雲曦感覺他說得有事理,便也作罷,隻聽沐溱身後走來一婢女低聲稟報:“女人,董家至公子又送來熏香了,說是給您安神。”

他低罵了聲,側著身謹慎從趙雲曦身邊繞開。

董達和沐溱有甚麼乾係?

……

趙雲曦饒有興趣,倒了杯茶潤嗓,“太傅感覺送點甚麼好?要不送點金子?

董家至公子?

說的應當是董丞兒子董達……

蕭皓月剪下多餘的燭心,將剪子放回桌案。

對方冇理她,一屁股坐在凳上,背對著她。

“蕭皓月!”

“在車上時你為甚麼說楊衝母親的事冇結束?”

悲慼的嗩呐聲又響了起來,又尖又細,像是就在她耳畔吹過來的普通。

“你去哪了。”這句話又顫又急,聽得出抱怨。

她嚥了口水,四下張望,透過微開的窗,模糊瞧見一片白茫茫的霧氣。

“王母娘娘、太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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