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濃眉大眼的壯漢正在餵馬,聽到腳步聲,停動手中活計,快步走到龔寧的麵前,問道:“客長,是坐車還是賃馬?”龔寧笑了笑,道:“馬大叔,不記得我了嗎?我之前可總坐您的車去古禹鎮。”

“看你神采就曉得必然是餓得慌,你先上車等著。“隨後,馬大叔進了屋子,出來的時候手中捧著一個籃子,內裡裝了幾張熱乎乎的麪餅,馬大叔將籃子遞給龔寧後,笑道:“坐穩咯。”隨後揚鞭一甩抖了個鞭花,一聲脆響,馬車便緩緩前行。

馬車停在一麵牌坊下,龔寧下得馬車,昂首看去,兩側樓柱上一對楹聯,彆離是“山窮水儘處”、“柳暗花明時”,橫匾上題著“古禹今香”四字。

當時宋神醫正幸虧莊內,上德子與之有十數來年故交,拜莊得見。入得莊來,上德子先是拱手見禮,口中稱道:“函兄彆來無恙,駐顏有術,豐神偉貌,看起來竟是比鄙人還要年青。”

“嗯,龔寧,龔寧。”宋神醫正欲說話,俄然屋內傳來一陣嬰孩的哭泣,倉猝返回屋內,半晌後抱著一個大聲哭泣的嬰孩出來,不住哄弄。上德子問道:“這便是師兄新得的令媛麼?老來得子,可喜可賀!”

龔寧現在隻感覺血脈逆流,五感頓失,周遭天下都溫馨了下來。麵前忽的一黑,龔寧一頭,昏死疇昔。

堂中狼籍不堪,桌子碎成兩半,一具屍身仰天躺倒,雙目滾圓,瞳孔已經散開,一手伸開,另一隻手臂緊捂前胸。身後另有一具女屍亦是極其慘痛,渾身刀痕,血流一地。龔寧大驚,顧不得麵前二人,趕緊朝著湖邊醫莊跑去。

宋神醫也不答話,看看龔寧,開口道:“這是你新收的弟子?嗯,根骨不錯。真氣破鈔過分,身材根底不穩,如果不加調節,今後隻能是廢人一個。嗯,是有點毒手,好,好!我的端方,你是曉得的,救人能夠,隻要一個前提,那便是要他承諾我三件事。”

馬大叔細心打量了一番,大笑一聲,刻薄的手掌朝著龔寧的肩膀一拍:“哎呦,是你,得有四五年冇見了吧,長這麼高了。”龔寧身子一個踉蹌,馬大叔一驚,這才發明龔寧神采慘白,趕緊扶住龔寧,道:“小兄弟,你冇事吧?”

無人應對,四下裡沉寂無聲。

連港鎮節輔驛站院門大敞,龔寧踏入驛站,四周張望。

太陽不知何時已經垂落山後,一輪冷月孤傲地吊掛在夜空中,幾顆微星帶著寒意,忽明忽滅。一陣輕風吹過,龔寧垂垂轉醒,卻並冇有展開眼睛,舊事襲上心頭,淚珠止不住從緊閉的眼角不竭滾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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