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,明月女人我也聽過你唸佛文,現在你又聽得如許細心,那你對這佛法但是有甚麼觀點麼?”
“厄,這個麼,隻能說是一時的便利法門。畢竟正法奧妙難以言說,即便是佛經所載也不必然便能表達完整世尊本意。何況癡迷於塵凡亂世的芸芸眾生。於此便先立個法相,讓他們心中能有所依托,所謂先以欲勾牽。後以令佛智,先令他們能一心向佛,再緩緩導引傳授佛法”
“此言甚是。但我那幾位師叔倒是顧忌那張天師有甚麼奧妙手腕,成果又是上疏朝廷,又是暗中相同影衛,卻不知這纔是自亂之道”
最後看了一眼那彷彿甚麼都冇有的半空,不通道人站住了腳步,彷彿下定了甚麼決計一樣,招過兩名親通道人小聲叮嚀了一些事以後,立即出院騎上一匹好馬奔馳出城,向著龍虎山的方向奔去。
趴在石台上的明月也被驚醒過來,揉揉眼睛四下張望:“如何了?如何了?剛纔是誰在說話?”
巫溪縣城上空的百丈高處,一向盤膝靜坐著的張禦宏也終究伸開了眼睛。
“嘿,竟然如許議論自家師門,十方大師還當真是心胸開闊”
“對了,這是甚麼時候了?算起來彷彿該已經是天亮了吧?”
“不消去說雲州了,實在就算是蜀州的僧廟道觀,也是由不得我淨土禪院和龍虎山來統轄。我師門禪院倒冇甚麼多餘的設法,但傳聞龍虎山張天師倒是在花心機,想將雲州的神木林拉攏過來這動靜一出,我有兩位師叔便有些嚴峻了。神木林固然便是在五行宗當中也是最為出世的一派,比天火派更加極度,底子不睬世事,但相對來講氣力也極大,道法俱在天賦之上的三位長老和宗主不消說,單單是那一株建木神樹,如果以身化妖的話普天之下說不定就無人能製”
###
“甚麼佛法?我都不曉得那是甚麼。實在你們兩個說甚麼我也不大明白,隻是看你兩個的神情很好玩罷了。”明月還是那樣像五六歲的小女孩一樣的懵懂神采。“你說我之前念過的那些話啊?實在我也不曉得那是甚麼意義,隻是記得老衲人那樣念過。遇見一些不好的事情的時候,那樣一念就好了。”
在他腳下的巫溪城中,這時候已是一片繁忙氣象。豔陽高照之下大家都和昔日普通地做著昔日該做的事,誰也冇有發明半空中的伏魔真人,實際上他們即便是昂首去看也看不見甚麼。隻是本日不知為甚麼,前去城中道觀上香的人彷彿特彆多,還在道觀門口排起了長龍,一些本來心中冇有這籌算的百姓,一瞥見昔日早不知看過多少遍的道觀古刹,心中俄然又生出一種異化了畏敬和靠近的感受來,忍不住就想出來膜拜一番,許些心願,捐些香油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