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公可真是多嘴!”那女子垂著頭,低聲道:“您感覺,聖女與陛下的乾係……還剩下甚麼事能夠教唆的?”
“回陛下……”晚晴猛地跪到了地上,一臉惶恐道:“聖女說身子不舒暢,以是……以是才叫奴婢過來稟報陛下……”
他所熟諳的阿誰少年公然變了。
是啊,聖女與衛帝的乾係早已分崩離解,現在非論衛帝做甚麼,聖女也隻會與其越走越遠。
待那名女子走後,華錦放下了手中的酒杯。他盯著那攤還未凝固的鮮血,終究認清了實際。
“微臣惶恐。”華錦撩起外袍,不等他再跪到地上,慕容淵就已抓住了他的肩膀。
“回聖女。”被慕容淵斬殺的晚晴死而複活,她站在顧姒兒麵前,輕聲道:“那是華錦華將軍。”恐顧姒兒不曉得,“晚晴”又道:“十五年前,將軍曾為陛下伴讀。”
慕容淵大笑,“阿錦,如果你稍作竄改,或許朕也就不體味你了。”
晚晴伏在地上,抖著身子道;“奴婢不知。”
慕容淵冷聲:“如此無用的主子,留著也是礙了聖女的眼。”
“叫甚麼陛下?”抓著華錦的雙肩,慕容淵低聲道:“如果能夠,我倒是想要回到小時候……”
華錦踏過門檻,雖說皇宮也竄改了很多,但他最後還是連蒙帶猜的摸到了玉堂殿。園中的玉蘭讓他想起了曾與慕容淵一同讀書的風景,也讓他忽視了這園中另有其彆人的存在。
從當年的皇子到現在的衛帝,慕容淵的脾氣也由蕭灑退化到了喜怒無常。
顧姒兒站在花間,望著遠處的華錦,她手指微動,“那是何人?”
“好一個不知!”慕容淵捏碎了手裡的玉杯,侍衛元冬的冷劍隨即也落到晚晴的脖子上。見此狀況,大殿上的世人紛繁背過了身子,隻留華錦還坐在原處自酌自飲,冷眼看著這出鬨劇。
“陛下。”
“晚晴。”慕容淵走到了晚晴麵前,待他擦掉了手上的碎屑,又溫聲道:“奉告朕,聖女在哪?”
華錦低著頭,道:“微臣知罪。”
猛地被人近身,華錦不由僵了身子,“陛下?”
不知從何時起,每一年的引神節,唐安府的聖女都會在宮中上辦上一場夜宴。而這一夜,除了聖女,非論是帝王還是朝臣,就再無人能夠登上瑤光殿的首坐。
“可不敢這麼說。”施林擺了擺手,勸道:“晚女人是聖女親身遴選的,您在本日斬了她,這不是教唆了您與聖女的乾係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