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如何能夠……”裘元安還是不肯信賴,直到雲逸也帶來了一樣的動靜,他才鬆了手。
“汜水之戰得勝,吳軍退兵五百裡。”張公公小聲道:“隻是我軍傷亡慘痛,就連季將軍也都……”
唐慕白笑了一聲,隨即又直奔季文君而來。見這兩人打在了一起,狄影也隻能守在一邊。
“邊關戰事頻發,我軍早就舉步維艱。且吳國又有唐慕白親身督戰,文君實在放心不下。”
“季文君,你公然夠狠!”內心憤怒季文君的斷交,裘元安也喝了薄酒摔杯拜彆。兩人同時上馬,而後又背道而行。
“冇有。”季文君放棄長槍,與唐慕白赤手相搏。
臘月初七,在景帝的催促下,裘元安穿上了那一身紅豔的喜服。天下人都曉得這一日是太子大婚,卻無人曉得這也是大周鐵騎與吳國戰的最為慘烈的一日。
“說。”
昂首看著裘元安,季文君大聲道:“承蒙殿下前來相送,本日文君便借蘇將軍薄酒一杯,以敬太子殿下!”
裘元安抱著季文君,他親手給她描眉勾妝,但是卻冇有勇氣送她入土。
“殿下,季將軍已經走了。”廖叔攔著正要往進門的裘元安道:“若您還是想要送一送,您就去京郊的那片鬆林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“此番再去,你怕是再也回不來了。”
“我情願……我情願。”裘元安貼著季文君的額頭,滾落的淚水打濕了她臉上的妝容。“季文君,我想要娶你……”
當初在陣前,她說隻要她還活著,那就不會讓他先死。她不要他的感激,隻要跟他喝一杯酒。現在他很驚駭,他怕喝了以後,就再也不能叫她一聲“豪傑”。
“你很聰明。”手裡拎著青霜劍,唐慕白走到季文君的麵前道:“隻可惜你心在大周,讓本將軍不得不永絕後患。”
“這不成能!”她那麼短長,是不成能就這麼等閒戰死疆場的!
我想要許你平生一世……一雙人。
“滾!”推開雲逸,裘元安回身去了書房。等季文君的棺槨被運到了蘇府,他纔再次踏出了房門。
裘元安回了神,他上馬走到季文君的麵前,低聲道:“你當真要走?”
“殿下,是真的。”看著衣衫不整的裘元安,張公公乾脆心一橫,道:“季將軍的棺槨,已經在運往都城了。”
“也不能隻要狄影。”季文君搖了點頭,把一杯酒塞進了裘元安的手中。
章樂宮中,景帝放動手中的奏摺,又對季文君問道:“你當真想好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