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玨上前,他隔著帕子摸了摸那人的脈搏,麵色驀地凝重。
“崔玨!”百裡流雲對崔玨直呼其名,“你快來看看秀秀,她如何又吐血了?”
聽著百裡流雲的話,寧書神采微凜。擋在了兩人中間,寧書陰冷道:“百裡流雲!你休得胡說!”
百裡流雲神采暗淡,他渾噩著晃了晃身形,隨後便抱著莫秀秀無聲分開。待百裡流雲走遠以後,一向站在中間冷眼旁觀的閔太子方纔走向了崔玨。
傀儡香雖不比七日醉,但它的毒性倒是最強的。此人膽敢藏於口中,想必也是曾召恐他被抓,受不了酷刑鞭撻而泄漏了閻門裡的奧妙。
“不!”收了手中的卻邪劍,百裡流雲抓住了崔玨的雙肩,他道:“崔玨,你還能夠給秀秀配藥啊。非論你說要幾日,我都能夠等的,隻要你能……”
百裡流雲不明白,抖了抖手指,他顫聲問:“你甚麼意義?”
明曉得這會害死秀秀,他還是讓寧書給了。他的心機,實在是不敢讓人隨便猜想。
“荼蘼……”崔玨壓著聲音,自言自語道:“雅逸,你當真是窮途末路麼?”
“百裡流雲。”寧書立在原地,冷眼看著百裡道:“你這是要與我脫手嗎?”
本日他們這般的大張旗鼓,為的就是能夠引出曾召。即便曾召不來,隻捉一個知名小,他也能從其口中挖些東西出來。眼下連知名小卒都死了,這叫他又怎能甘心?
“你扯謊!”百裡流雲抖動手,“你方纔不是說另有救的嗎?”
崔玨定定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那也隻是方纔。”
看著他那道清臒的背影,閔太子暗自感喟。
莫秀秀解不了毒會死,解了毒……仍舊會死。非論百裡流雲和他本日如何做,莫秀秀都是難逃一死。
看著已經被放到了長桌上的莫秀秀,崔玨並冇有計算百裡流雲的失禮。他往前走了一步,寧書當即也遞上了一隻極新的帕子。
崔玨反問:“莫非殿下想讓小生將他留下?”
“無事。”崔玨笑笑,將那朵荼蘼花遞給了閔太子,也信步走出了茶社。
“先生在說甚麼?”閔太子湊到崔玨身邊,還是未能聞聲他的隻言片語。
本日百裡流雲一走,江湖必然再生波瀾。身為禍首禍首,崔玨天然也是難逃此劫。閔太子當即招了馮紹,他嘴上說著要馮紹好生庇護崔玨,內心又求著崔玨莫要再將朝堂也攪成了一鍋亂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