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月前,百裡家的家主前腳才卸了武林盟主一職,他的獨子百裡流雲後腳就逃了家。為了找回百裡流雲,百裡家主不吝動了江湖上的統統人脈,可即便是如此,百裡流雲還是順利的躲過了重重追捕,來到了離京三百裡的鹽陽。
鹽陽,地如其名,此處掌著大周七成的食鹽,這裡的百姓大多也都是靠著製鹽販鹽赤手起家。有鹽商,就必定少不了鹽幫,而鹽城最大的鹽梟……
抬手撕了路邊的一張白紙,百裡流雲又歸去拍了一下坐騎的屁股。
寧書偏了偏頭,想到了崔玨對他的叮嚀。他端動手中的那盆血水,沉聲道:“並無大礙。”
崔玨提起魏王,閔太子也有些駭怪。魏王夙來低調,雖說不常入宮,但待他倒是極好,隻是不知為何到了崔玨的口中,魏王就變成了他的大患?
聽他說並無大礙,冇見崔玨傷在那邊的閔太子當即便鬆弛了幾分,“無事就好,無事就好……”
“先生何出此言?”輕撫著衣袖,閔太子不悅道:“魏王叔乃是孤的長輩,他又如何能成為孤的禍害?”
騎著一頭纔跟彆人換來的小毛驢,百裡流雲大搖大擺的進了鹽城,剛走過城門口,他又忘了鹽梟的名字。趴在小毛驢的背上,百裡流雲想了很久。
“哼。”寧書頭也不回的走了,留下閔太子與馮紹在原地一頭霧水。
閔太子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,卻不知馮紹的內心早已流滿了血與淚。
虛晃一個白日,才入了夜,僅在床上涵養了一天的崔玨就又登了台。他一手抓著驚堂木,一手扶著梨花案,清了清嗓子,說了一段也不知是為誰而討情仇恩仇……
這非論如何看,都應當是寧書更小一些啊。
“不必了。”不想誤了他的歇息,閔太子低聲道:“倘若先生有事,對孤直接說了便是。”
閔太子說的直白,這讓崔玨有些措不及防,他怔了一下,俄然輕笑道:“既然殿下都這麼說了,那小生也就不拐彎抹角了。”
已經餓了一天的百裡流雲好像餓鬼附身,小毛驢被他的殘暴嚇的直顫抖,合法它覺得本身在災害逃時,百裡流雲俄然翻身下了驢。
閔太子抿了一下嘴角,雖未搭話,但貳心中的答案卻已不言而喻。
“既然殿下不信,那小生也彆無他法。”崔玨長指微動,從床頭的暗格裡拿出了一遝宣紙,“這是魏王近五年的意向。”將手中的宣紙遞到了閔太子麵前,崔玨又道:“還請殿下看完在與小生做決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