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層薄薄的,淡藍色氣在他身後泛動著,像一個無形的球將黃色煙霧隔斷開。無數灰色胡蝶躲在球中,驚駭地亂飛亂闖。
王力在幾個陰陣都裝了那玩意。
腦海中兀地掠過的這個比方讓玫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,連頭皮都癢了起來,喉嚨差點就壓抑不住胃裡翻滾的東西。跟在王力身後快步出了食堂,她孔殷地扶住膝蓋一陣乾嘔。
月光被黃煙掩蔽,火線的視野恍惚不清,墜落的胡蝶越來越多。
回到門邊,王力往前探了頭,支著耳朵仔諦聽。
轟……轟……轟……
幾道巨響此起彼伏從四周傳來,震得人牙齒一顫,耳朵嗡嗡作響。大片黃色的光刺痛了玫瑰的眼睛,她緊緊閉住雙眼,直到冇動靜了才緩緩展開。
看了一下四周,玫瑰從中間拖起一根木棍就彎著腰往那邊衝。
她的頭和四肢非常生硬,看上去硬邦邦白慘慘的,像個塑料模特。透過肚子的裂縫往裡看,內裡一粒粒巨大的蟲卵有序地擺列著,半透明的軟殼已經看得出幼蟲的形狀,黑黝黝的一團,通體都是毛。
“幼蝶……”王力小聲道,聲音裡有一種衝動的感受。
“停止……”猝不及然的,阿誰女人大呼一聲,朝王力衝了疇昔。猛地躍上王力的後背,狠狠地咬住了王力的耳朵。
玫瑰昂首一看,王力已經衝到了祭台上,懸空的青石台階上已冇有蝶妖擋路。
玫瑰咬咬牙,拉住他的手,也硬著頭皮踩了上去。
害人道命不假,但……
而剛纔還蹲在玫瑰中間的王力,拿著一把銅錢劍,已衝到了祭台台階的半中心。因為黃色煙霧太濃,隻模糊瞥見他正和幾個白衣蝶妖在台階上顫抖。
玫瑰誰也不敢出聲,四週一片沉寂,房間中隻聽獲得他們兩小我的短促呼吸聲。
不管是真是假,腦海中竄過的設法都讓玫瑰不寒而栗。
聽到王力的聲音,玫瑰忙跟了上去。走到湖邊,見王力麵不改色地踏上了漂泊在半空中的台階,玫瑰刹住了腳步。這些台階每一塊都飄在半空中,四周又冇有支撐,踩上去掉下來如何辦?
他昨晚會掉入深井中,現在轉動不得,想來都是沈婉君在茶水中動的手腳。她設想讓他聽到看到沈老爺所為,隻怕也是一個令他墮入觳中的障眼法。
玫瑰心一橫,從速承諾了王力的發起。
佈陣過程很簡樸,王力取出一張圖,讓玫瑰用手沾了硃砂在地上依樣畫葫蘆畫出一個西瓜大小的圖案。圖剛畫到一半,王力俄然大呼一聲:“媽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