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念安怔了一下,隨即明白了過來,想必是因為銀子的事兒了。她還冇開口,就聽詹氏道:“舅媽也曉得,這回是舅媽亂攬事兒纔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喪失。以是舅媽甘心拿自個的私庫銀子出來,替你填賬,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兒。可本年你大哥哥要結婚,你大姐姐又要出嫁,這一下少了二千四百銀子,你大姐姐她的 嫁奩……”
羅念放內心格登一聲,心道這詹氏妙手腕。如果她上門來罵來吵,羅念安大可撕破臉去或者不理睬她。可她這一自降身份來服軟,又帶著安雲瑤,口口聲聲把那銀子往安雲瑤出嫁的事情上扯,她再不拿出來,可就分歧適了。
說道這裡,詹氏又哭了起來,她邊哭邊道:“舅媽冇臉再來見你,可為著你大姐姐,舅媽還是要來求你一回。你且先把那二千四百銀子借給舅媽,等你大姐姐出嫁了,舅媽必然還你,就是砸鍋賣鐵也會還你。舅媽隻求你大姐姐能風風景光出嫁,再無其他設法。”
跟著話音,秦氏從外頭走了出去,詹氏嚇得立即就從坐位上站了起來,對著秦氏福了一福道:“老太太,您如何來了?”
羅念安這話當然是反話,說得彷彿是本身,實則確切在對詹氏和安雲瑤道,莫非就安雲瑤的嫁奩是嫁奩,她羅念安就不需求嫁奩了 ?安雲瑤不愧是個冰雪聰明的,一下就聽懂了話裡的意義,因而便勸起了她母親。
羅念安白日都在酒館,哪有閒工夫在家?曲媽媽隻能待羅念安歡迎了,一向比及落日落山,都冇把羅念安等返來。
三人閒坐花廳,一個哭著,一個勸著,一個唉聲感喟著。哭的是羅念安,勸的是安雲瑤,唉聲感喟的天然就是詹氏了。
“舅媽有話好好說,這麼哭著,外頭的不曉得還覺得我違逆長輩了。到時我真是跳進黃河都說不清了,大姐姐快幫我勸勸舅媽。”羅念安曉得本身叫詹氏停,詹氏是不會停的。
秦氏氣得罵道:“還?你如何還?既然是給瑤兒做嫁奩銀子的,瑤兒帶走了,你還拿甚麼還安兒?”
這三人坐了近半個小時,才聽外頭一個聲音叫道:“我的乖外孫女喲,你如何就這麼薄命。”
詹氏契而不捨,竟然日日都帶著安雲瑤來堵人,安雲瑤隻感覺敗興極了,丟臉極了,可詹氏卻彷彿恬不知恥普通,不見羅念安誓不為人。
終究月末這幾日,羅念安輕鬆了一點兒,加上想著也不能太涼著人家,本身總得接招,因而便尋了一日歇息,專門在家等詹氏上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