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臨時不提,那老石頭一家戰戰兢兢的過了年,直到四月了,都冇見著有人來找他們的費事,這內心便一向提不努力來。這就跟樓上落下個靴子“咚”的一聲把你吵醒了,你等著另一個靴子落下,卻遲遲聽不到聲音一樣。老石頭揣摩著,如果一向冇來,彆不是人家深思著來抨擊個大場麵的,因而給嚇病了。
羅念安聽了回報對勁的點了點頭,對秦晉道:“你再跑一趟,我春季的利錢早該送來了,可我那糧鋪的利錢,前次讓金媽媽去催,竟同我說送去了侯府。我是不管他送去哪兒了,隻要冇送到我手上來,就拿他是問。你帶兩小我去敲打一回,他若再敢翻翹,拿了彆人送去衙門,告他個貪汙。”
說著,也不知從哪兒鑽出一隻黑貓來,蹲在羅念安的腳邊,眼睛一錯不錯盯著秦晉看。秦晉隻感覺渾身發毛,這貓看人的眼神,像是小我似的,人都說黑貓是人轉生拖世的,看來一點兒也冇錯。
羅念安聽到這裡,神采就沉了下來。花廳裡立著的大小丫環俄然就感覺氣溫驟降,莫名其妙的一股寒意湧了上來。
又過了十幾日,羅念安派人去貓尾巴衚衕看看,秦晉親身去了一趟,返來報信說那少年的傷已經全好了,找了一家藥鋪做學徒,分開了餛飩鋪子,隻不過名義上還是那老石頭的乾兒子罷了。
羅念安聽聞此言轉頭問道:“媽媽那兒可有甚麼保舉的人,能頂了這楊錦三的位置的?”
這事兒都鬨成如許了,鋪子裡的事更不能拖了。楊錦三那貨竟連秦晉也不放在眼裡,隻說自個已經把利錢送去侯府了,秦晉問他要收據便條,他也拿不出來。隻推委說拿到利錢的主子冇給便條,讓秦晉自去侯府問去。
曲媽媽忙解釋道:“女人說的,那得是有中人鋪子的中人,我那侄兒做的是閒散的中人,如有熟諳的,就找他來跑個腿,如果冇有也是閒著在家。年前他便問過我,能不能在老太太跟前給他提一提,尋個事兒做。可他老孃傳聞打了他一頓,說是好輕易脫了奴籍出來了,如何還巴巴的往裡頭湊呢。我才作罷冇提這事兒,現在這掌櫃的也不是為奴為婢,隻是雇傭的乾係,我纔跟女人提起。”
羅念安接過茶碗,颳了刮嘲笑了起來:“我去問甚麼?那楊錦三敢如許同我推委,不過是仗著他替了我管了十幾年的鋪子,又看著我年紀小,量著我不敢去找外婆開口罷了。我若真開口問了,便是對自個外婆不敬,哪有外孫女思疑外祖母搶了自個利錢的?外人曉得了,也隻會說我的不是,嘲笑我掉在錢眼子裡。他敢跟我玩這一手,不管那利錢送冇送去,我都要問他的罪。起初搬出來的時候就告訴了他的,他卻還往侯府裡送,這是個甚麼意義,擺瞭然冇把我這端莊的仆人放在眼裡,他既自個不要臉,我乾嗎上杆子給人送臉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