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鬱槐也跟著笑了:“你如果不怕曬,我帶你去個處所。”
“隻剩咱倆了,去哪兒好?”
花小麥瞧出她是真喜好,愈發一個勁兒在旁鼓勵,費儘了唾沫星子。總算是哄得孟老孃下定決計,將那金鐲拿帕子裡三層外三層地裹嚴實,貼身藏好,歡天喜地出了店門。
花小麥從那篷子下竄出來,大大咧咧坐在他身側,抿唇一笑:“至於謝甚麼,你想聽,我就說,你媳婦我是出了名的臉皮厚,難不成還會害臊?”
慶有急吼吼地直跑到花小麥麵前才刹住,用力兒跌足道:“汪徒弟,你咋也不叫我一聲兒?回火刀村得走一整天呢,我行李都還冇歸置齊備……呀,都怨你,昨夜裡那樣死命灌我,我竟睡死疇昔了!”
花小麥昂首朝孟鬱槐擠擠眼,放心坐回桌旁,把剩下的半碗粥吃儘,又格外揀兩樣小菜來嘗滋味,填飽肚皮,方纔不緊不慢地上樓清算籌辦不提。
夏末,氛圍裡添了一絲潮乎乎的水汽,黏糊糊地敷在腮畔頸邊,再被明晃晃的太陽一曬,委實很不舒坦。可就算如此,街上來往行人卻還是多得不成計數,將各個攤檔擠得水泄不通,伸長了脖子去看百般物事,間或與身邊人群情一番,批評個兩句。
孟老孃曉得本身是性急了,嘴上卻不肯認,嘟嘟囔囔兩句,尋個由頭抱著小核桃躲去一旁。
花小麥忙不迭地斜了斜眼:“孟鏢頭。我好歹是你媳婦,貨真價實如假包換,你老是想把我往那不費錢的處所領,這如何使得?惹急了我,我也選個大金鐲子去。讓你好好兒出回血!”
花小麥便嘴角一翹:“咱也不是頭一回在一個桌上用飯,莫不是這會子同我講起禮數來?喏,你倆明日回到鋪子上,記得跟譚徒弟他們說,這幾天鋪子上的買賣全賴他們撐著,我曉得他們勞累了,不兩日我便歸去,到時安排他們輪換著回家歇一天,也好透口氣。”
大日頭底下盪舟,也是虧他想得出來,但是花小麥卻覺心甜得很,抬頭道:“本來這事兒你也記得?”又道,“隻要你不嫌我黑,我怕甚麼?”便拖著他往湖岸上跑。
花小麥體味他企圖,憋著笑將孟老孃往中間拽了拽,抬高喉嚨道:“昨日我們不是籌議好了,今兒專門上街買東西使錢嗎?您瞧瞧眼下是甚麼時候,好些鋪子這時候還未開門哩,咱現下就悶著頭往外跑,隻能看看人家的門板,不還是白給日頭晃得頭昏?”
“彆慌。”花小麥謹慎喂一勺南瓜泥給小核桃,抬眼笑道,“這一貫你們辛苦了,我們做廚子的儘管在灶上籌措便罷,你們卻得四周奔波跑腿兒,且得花很多力量。以是特地讓你們多睡一會兒,不然等回了村裡,就又不得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