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展瑞和譚徒弟他們樂得輕鬆半日,在鋪子上吃完了飯,便各自歸去安息。周芸兒是耐久住在稻香園裡的,清算好外賣攤子,又籌措好珍味園的飯食,以後卻無處可去,回身見春喜臘梅兩個擠眉弄眼地對著園子裡指指戳戳,低頭想想,便也湊了上去。
地裡的番椒收了,還是將大半運去兩間鋪,自家留下小部分做種,剩下的那些,則按例拿出來賣。
……
農閒時,那鄭牙儈手頭還真存了很多良田,大喇喇倒有幾十畝。孟鬱槐跟著他去看了兩回,終究將村莊南邊的田買下三十畝,水田旱田各占一半,早早地雇定人手,預備九十月份,就將冬小麥先種一茬,來年開了春兒,再種一茬早稻。
“誰讓你管了?不過是拉著你一塊兒看個熱烈罷了!你乖乖地隨了我們去,過會子我便領你回家,晚餐也在我家吃,好不好?要不然,我們可不管你啦!”
當時,花小麥正背對著三人,用心致誌在灶台前繁忙,將一罈子不知甚麼水倒進大鍋裡,又把一整塊五花肉也丟了出來。
七月裡田間風景好,有很多門客大上午便攜家帶口地跑來賞景,孩子的歡叫聲,大人的扳談聲相互交雜,動靜實在不小,她卻好似壓根兒聽不著,尋一處僻靜處所,悶著頭搗鼓她那些個玩意兒,躲在園子裡一全部上午冇露頭。
花小麥與孟鬱槐兩個並不靠番椒這東西保持生存,卻也替大夥兒感覺歡暢,特地讓春喜提示世人彆忘了自家留些種。忙活完了這一頭,兩口兒便又將鄭牙儈喚了來,與他籌議買地的事。
春喜也在旁幫了句腔。
孟鬱槐記得與花小麥有約,這日便將統統首要事都排開,下晌不過未時末刻便離了連順鏢局,一起快馬回到火刀村。
花小麥盼這日已盼了好久,幾天便與孟老孃號召過,這日是要在稻香園裡忙一整天的,淩晨起家,餵飽了小核桃,便慌鎮靜張往鋪子上去。
“兩位嫂子,你們怎地還不回家?”她順著兩人手指的方向張了張,莫名道,“我徒弟不是說,今兒下午就不做買賣了嗎?我瞥見汪徒弟他們都走了……”
“臘梅嫂子!”周芸兒頓時臊了個大紅臉。
“乾嗎?我這是為你好,幫你出主張,你還不樂意了?”
現在的稻香園在桐安府也算名聲清脆,很多人都曉得這間食肆著名的是以番椒入菜,那一股辛辣滋味,濃烈而又過癮,令人嘗過了便忘不了。彆的食肆故意效仿,卻無法眼下這年初,番椒委實不好買,各式探聽之下聞知火刀村裡有很多人家都種這個,便紛繁趕了來,買種的有之,運歸去做菜的也有之,一來二去,不但是姓孟的一家,幾近全村的番椒都順順鐺鐺賣了個精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