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是安插,實在也不過就是搬兩張桌疇昔,再點上幾盞燈罷了。方纔蓋好的園子潔淨利整,荷花開得正茂,在塘邊一坐,劈麵送來藏著淡淡荷香的輕風,這對於勞累一天的人來講,就已經是一種享用了。
說罷,也不睬他是甚麼反應,端的調頭就走,重又去到廚房裡看了一圈,然後回到大堂裡,拉著春喜和臘梅奧秘兮兮地嘀咕一陣。
“姓董的冇阿誰膽量。”他幾近是不假思考隧道,“他既開了鏢局,就應當曉得,這一行最首要的就是名聲和信譽,倘若他敢與賊匪過從甚密,一旦被人曉得,立即申明掃地,從今今後,莫說是接買賣,隻怕底子就冇法在行當中安身。除非他失心瘋,為了這一票據的買賣,就甚麼都不管不顧了,不然,他應是不會輕舉妄動。退一步說,就算他真有些想頭,做出甚麼惡事,我也天然有體例,讓他翻不得身。”
他的語氣很平淡,聽上去卻非常篤定。花小麥素知他是個極有分寸的,便稍稍安寧了些:“不管如何,你們萬事把穩,莫要著了他的道兒。”
孟鬱槐曉得她的心機,笑一聲點點頭,起家去了。花小麥便又轉頭看看汪展瑞:“團聚節隻能在鋪子上過,不管如何說,我都感覺有點委曲了大師。汪徒弟的家裡人……”
“這東西性寒,你現下不能多吃,嘗一點就算了。”孟鬱槐將聲音壓得很低,似是不想惹人重視,“倒是那荷花蓮蓬,豆腐做的,冇壞處,你多吃點冇乾係。”
歡鬨了足有一個時候,夜深了,因明早還要開鋪,大夥兒便陸連續續地分開,魚塘邊隻餘下孟家三口人。
“店主你要請我們吃酒?”汪展瑞聞言便是一揚眉,嘴角一咧,綻出個大大的笑容,“那敢情好!頭先兒我還和譚大哥籌議著,過會子回到珍味園,我倆揀兩塊月餅吃吃,就算過節了呢!”
下午,花小麥就讓閒著的兩個伴計去籌措此事,特地留出來一些食材, 又格外買了幾埕應景的桂花酒,將魚塘邊略微安插了一下。
“嘖!”花小麥用力衝他鼓了鼓眼睛,“我是替你操心。想著彆出甚麼岔子纔好,你不承情也就算了,還拿捏我?我走了,你自個兒在這裡漸漸對勁吧!”
桂花酒香醇而微甜,吃的時候很爽口,後勁兒卻頗足,孟老孃不堪酒力,眼睛開端發餳,坐在石墩上打盹兒,腦袋時不時往下一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