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二孃聞言也笑了:“你可莫要再提這個,你姐夫那人,真真兒是個實心眼的。你同他說這刺龍芽如何做都行,即便隻是水煮滋味也很好,他拿了返來,就公然隻讓他娘用淨水煮了,給我蘸醬料吃。不過你還彆說,那東西味道的確清鮮,比來這一貫,家中的吃食全都油膩的了不得,害我一到了飯點兒便憂愁,那一碟子爽嫩嫩的刺龍芽下了肚。渾身都舒暢了。”
“明日做完了中午的買賣,我想去縣城一趟買些東西,以是早晨我們就不開門了,兩位嫂子可早點回家歇著,芸兒卻不能偷懶,要好幸虧廚下練刀功,我返來是要查的。”她隨便揀了張帕子,一麵擦手,一麵笑吟吟隧道。
自這天起,孟老孃便日日都在小飯店兒中盤桓,大多數時候都趕著要用飯了纔來,吃完調頭便走,但偶爾在家閒得發慌。也會早早地便跟著花小麥一塊兒去,在村東一呆便是一整日。
公然,要摸著一小我的“脈”,就必須與之相處,而這世上,本來也冇有“冇法相處”的人。在孟鬱槐離家的這段期間,花小麥與孟老孃的日子過得竟還不算壞,而春喜臘梅她們,也從不解到驚奇,垂垂目瞪口呆。
所謂“打個巴掌給個甜棗”,於孟老孃而言,這小飯店兒中的菜肴,就是她的“甜棗”,使她狠不下心,再回到那一整天都空空蕩蕩,連個說話人都冇有的院子裡。
冇錯,嫁進孟家半年,也是直到這時,花小麥方纔算是與孟老孃真正意義上地變成了“熟人”。或許不見得敦睦,看起來也千萬稱不上“豪情深厚”,但在廚房被灶火烤了一箇中午以後,出來與孟老孃鬥上兩句嘴,反而變成了花小麥的興趣。
許是從她麵上瞥見幾絲躊躇,脾氣暴躁的蔣管事頓時不悅,怪腔怪調道:“如何,有難處啊?”
花二孃尚在月子裡,屋中不敢通風,氣候又熱,便顯得非常憋悶。她坐在榻邊,腰腹還搭了條薄被,抬手抹掉額頭源源不斷的汗水,見花小麥抱著軟乎乎的小鐵錘擠眉弄眼玩得不亦樂乎,便不由得杏目一彎,笑了笑。
“我是籌算去瞧瞧他,可也確切有東西得買。”花小麥纔不會被她們這進犯力極弱的一句話便臊得抬不開端,還是非常平靜,“我揣摩著,我們店裡得備一輛牛車,今後去縣城買食材,或是要去個甚麼處所都便利,隻靠兩條腿,實在又慢又累人。明兒我去看看,如果合適就給買下來,趁便給鬱槐送點吃的和衣裳。這雨季疇昔了,日頭更加烤得慌,他帶的那幾件隻怕不敷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