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飛塵流連在她現在嬌憨的容顏上,心頭怦然,慎重點頭道:“當真。”
風鈴穀隻剩鳥鳴啁啾,一片竹葉悄悄落在溫畫的肩頭,溫畫將竹葉拿在指尖把玩著,發覺華飛塵的目光一向在她身上,也不點破,隻是道:“華上君應當曉得,本君此次前來星野宗是為了烈風將軍靈骨一事。”
華飛塵心下隻覺尷尬熱誠,微微錯開眼,不敢再看那少女淡然純潔的目光。
話音剛落,麵前那一身白衣,傲然無雙的華飛塵,驀地跪在了她麵前,長風吹起他服帖水樣的黑髮,風韻皎皎。
“他們犯了錯就該接管獎懲,神君若想要他們的性命無可厚非。”冇有半刻躊躇,華飛塵已舍了那兩個長年伴隨他的徒兒,白衣翩飛,道不儘的冷酷像是刺進了骨肉。
想到覓蘿山的孩子們慘痛的死狀,溫畫瞳孔一縮,久違的痛苦囊括滿身,她後退了一步。
溫畫淡淡將他打量一番,舊事飛奔在影象深處,人間隻要溫畫,當年的小女孩冇人記得了吧,華飛塵彷彿也不記得了,她緩緩道:“上君不必多禮。”
“嘻嘻,無妨無妨。”
這裡是思過峰,萬年疇昔了,真是一點冇變啊,曾經感染的鮮血是否已經洗刷潔淨了呢?
華飛塵字字珍而重之:“請神君等我,我會儘快成為阿誰可與神君並肩之人。”
半麵陣勢淩厲,如被劍削的峭壁上有被神力刻下的四個大字。
她又歉然道:“實在前次本君在惜花樓內對令徒也過分了些,隻是烈風是本君獨一的知己,他去了,本君哀痛至極,隻怕而後六合間本君再尋不到一個如烈風那般知心的人了,一時心頭慘淡,才與令徒說了重話......”
華飛塵嚥下喉間翻湧的澀然刺痛走了出來,白衣勝雪不沾一絲凡俗,他清和一笑道:“華飛塵拜見溫畫神君!”
信步穿過風鈴穀悠然的風景,對著麵前這位黑衣謹肅的仙者,溫畫冇擺甚麼架子而是態度謙恭道:“本來是懷穆真人。”
她會如何看他!她會輕看他麼?
這一幕如此弔詭又如此令人震驚,溫畫幾近想長笑一聲,可胸腔中卻悄悄迸裂出一絲決然的冷意與血腥氣,她眸色倏然冰冷下來,唇邊卻攜了絲饒有興味的笑意:“若我想殺了令徒呢?”
“我該走了。”溫畫不動聲色地轉成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