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彷彿兜頭冷水將言陌生驀地澆醒，他轉頭看馥香。少女孤零零地站在一邊，氛圍裡裸\露著烏黑的肌膚，像一道白光打過來，刺得他睜不開眼睛。
雨越下越大，四周濺起一片煙雨迷濛。言陌生撐著傘，快步跑回家，達到樓下的時候他不經意間昂首，瞥見家裡的窗戶黑洞洞的。
言陌生說的對，我都不自救誰又能來救我？我被欺負的時候，你們不也是冷眼旁旁觀好戲嗎？統統人都不是無辜的！
程耀明點點頭，那次言陌生和烏賊頭蕭灑地乾了一仗，過後烏賊頭要抨擊卻看不到言陌生，就拿程耀明出氣。
室內涵一刹時充滿敞亮，麵前的事物清楚起來。可言陌生的視野卻變得恍惚，因為漫天漫地的紅色正從四周八方劈臉蓋臉地湧上來，而馥香就衣衫混亂地坐在一地鮮血裡。她像株開在月光下的睡蓮，笑得支離破裂。
他趕緊抹了一把臉，“我冇事。”
馥香自嘲地笑了，“我向來就不是稱職的姐姐，還是個令你倍感恥辱的婊\子。但是現在，我終究做了一件事情，能讓你感到安然了。”
多麼詭異的時候，睡夢中驚醒，嚇得人魂飛魄散。拂曉就要到來，暗中還是這麼沉重。言陌生望著窗外不見一抹亮光的黑夜，感到明天或許再也不會來了。
隻是這一次，他拿出新買的刀，捅在此中一個男生的肚子上。
程耀明愣住了。
近似的話莫朗聽過太多，他笑得滿麵油光，“哈哈哈，那你想如何樣，你又能做甚麼？你們有言相國那種人渣父親是挺不幸的，不過那也是你們的命。”
厥後他看訊息，曉得那場凶案中一死七傷。而那天程耀明來找他，實在是鼓起有生以來最大的勇氣，他把言陌生當作溺水者最後的泅水圈，可誰知他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他聽不見。
他說：“言陌生，你好久冇來黌舍了，產生甚麼事了嗎？”
言陌生的手靜止在半空中，他低聲說：“對不起姐姐，對不起。”
馥香笑得和順而安寧，還不忘摸摸言陌生的臉頰。
“陌生，你返來了。”
馥香一本端莊地說：“你看我剛纔穿的衣服標緻嗎？是你新做給我的。”
“彆哭啊陌生，有姐姐在，冇有人能傷害你。”
言陌生第一次聽到“朋友”這個詞，可他一點也歡暢不起來，因為他底子就不需求。
七月的氣候陰晴不定，前一刻還是驕陽當空，後一刻就飄起細雨。言陌生這幾天冇有去黌舍，他常常坐在四周的麥當勞裡發楞，一坐就是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