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淩晨,殘暴的風雪終究消逝了,六合之間,白茫茫一片。
那勁裝青年彷彿早曉得灰衣老者的呈現,隻是淡淡一笑,道:“鄔老如何也學會恭維阿諛了。”
老於頭坐在自家鋪子門口,正細心的擦拭著一把黑漆漆的匕首,聽到王老闆的問話,手底下的行動微微一頓,緊接著一邊擦著匕首,一邊說道:“城主府出大事了。”
木婉兒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,唐灝身上產生的竄改,無疑是驚世駭俗的,的確如同神蹟,一個重傷病篤的人,竟然在一個眨眼的工夫就變的活奔亂跳的,這說出去都冇人信。
勁裝青年拿起掛在一旁衣架上的貂絨披風披在身上,側過甚看了一眼灰衣老者,道:“那小子死了冇?”
灰衣老者神采微微一變,垂首道:“那小子身邊有一個八品大武師保護,最後搏命將那小子救走了,不過,那小子已經被我給廢了,就算撿回一條命,也不過是一個廢人。”
一個灰衣老者不知何時呈現在了勁裝青年身邊,眼中儘是讚美之意的看著青年,聲音略有些沙啞的說道。
“三兒啊,嗚嗚,你可嚇死為娘了。”
老於頭非常對勁的瞥了一眼王老闆,壓著嗓子說道:“城主的小兒子被人給陰了,那孫子動手也是真黑,直接把人給廢了。”
“嘿,嶺南劉家,華陰夏侯家可都是唐家的死仇家。”
“無妨,我隻不過是想給他一個經驗罷了,冇有留下陳跡吧?”勁裝青年擺擺手,毫不在乎的說道。
說著,唐灝直接便坐了起來,這一坐不要緊,卻嚇壞了唐震佳耦倆,剛纔還一副氣若遊絲的模樣,這纔剛醒過來,這孩子竟然就跟冇事人一樣,一下子就翻起家子,坐起來了。
勁裝青年站定身形,也不見那青年如何行動,手中長劍已是激射而出,插在不遠處的劍鞘當中。
東城街,百彙福酒樓的王老闆看著一隊白衣白甲的巡衛從他店前顛末,胖乎乎的老臉上儘是迷惑,不由向隔壁兵器鋪的老於頭探聽道:“嘿,今兒個這是如何了?咋這麼多巡衛上街啊,是不是出甚麼事兒了?”
唐灝看著麵前這個失聲痛哭的女人,心中很不是滋味,畢竟她真正的兒子已經死去了,唉,他還真忍不下這個心,去傷害這個仁慈的母親,因而,他便撤銷了裝失憶的動機。
隻見本來還奄奄一息的唐灝紅光滿麵,一雙靈動至極的眸子正怔怔的看著本身,這一刻,木婉兒那邊還忍得住,欣喜之下,抱著唐灝的手,失聲痛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