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用心要撩他,這時說話都帶了絲懶意:“我這哪叫跑,清楚是奉上門。”這時也感覺他生得太高了些,明顯她坐在流理台上還隻是與他平視著,體味不到半點居高臨下的感受。但是他抵得如許緊,又是如許火急,內心不免有幾分對勁。
再再對勁地要公佈答案的時候陶隱俄然不大不小地咳了一聲,小胖紙立即噤聲,這時倒很矯捷地溜下桌子跑去當陶隱的狗腿子。陶隱身形苗條,孩子個子矮又想靠近些,陶隱‘嘖’了一聲,拿腳悄悄地把他拔到邊上,“有油,謹慎燙到。”
這一繁忙就到了半夜,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上樓。
聽到客堂傳來了動靜,曉得是那一大一小下來了。她用指尖在他後頸皮肉上輕擰一下,“人下來了。”
“還跑。”作勢洶洶地,可聲音裡都是調侃戲謔。
他含混地應了句:“下來就下來。”又要去卷她嘴裡的麥芽糖,哪怕把牙都甜掉了也冇乾係。她又擰了他一下,這才忿忿不甘地放手,身材還僵著,嘴巴可貴地撅了一下,嘟囔道:“每次都如許……”
陶隱放好沐浴水,試完溫度後才讓孩子用。這孩子被母親教養出好風俗,先舀水洗頭洗臉,再舒舒暢服地泡出來,用香皂和澡巾搓身材。小傢夥白白胖胖的一身小肥膘,坐到澡盆裡活生生的米其林寶寶。水麵上浮著小鴨子,飄啊飄地,小胖手時不時按兩下,孩子咯咯地笑。陶隱也不催他,隻在邊上看著,試著水涼了些就添些熱的出來。
剛纔說吃煎餅吃得好飽的小瘦子又冒了出來,眼巴巴地瞅著蔥燒大排。約莫是饞得短長,忍不住咬動手指頭,唇縫間能看到快兜不住的口水。
靠近了才發明掌勺的竟然是陶隱,“見了鬼了!”陶隱眼皮子也不抬,安閒不迫地摜來一句:“見你個大頭鬼,到邊上坐著去。”
兩個男人對坐著,頭頂上一盞亮晃晃的燈。一人手裡一段藕節,把泡好的糯米填到藕孔裡,要填得未幾很多。多了發脹,蒸出來模樣丟臉。少了發空,冇有那種飽滿的糯實感。很多做幾次,有了經曆纔好掌控。蒸好後切開,還要澆上桂花糖汁,油亮亮地香味撲鼻。咬在嘴裡粉糯甜美,藕斷絲連,纏纏綿綿……
邵硯青拉她到餐桌邊上,“正在試火候,你先吃點煎餅。”陶泓掃過桌子,倒吸冷氣:“這叫‘一點’煎餅!”都鋪了一桌了啊。
陶泓看了眼邵硯青,後者也是一臉‘你猜’的神采。她又不是天子舌,哪猜得出來,因而搖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