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男人對坐著,頭頂上一盞亮晃晃的燈。一人手裡一段藕節,把泡好的糯米填到藕孔裡,要填得未幾很多。多了發脹,蒸出來模樣丟臉。少了發空,冇有那種飽滿的糯實感。很多做幾次,有了經曆纔好掌控。蒸好後切開,還要澆上桂花糖汁,油亮亮地香味撲鼻。咬在嘴裡粉糯甜美,藕斷絲連,纏纏綿綿……
剛到家就聞到一股醉人香味,陶泓三步兩步地躥過客堂衝到廚房,正要給邵硯青一個愛的身後抱,可一看廚房裡的景象就蔫搭了。
浸糯米,洗藕節……
晚餐是大半桌各種餡兒的煎餅,另有素炒十錦,蒸肉末雞蛋,蔥燒大排,和用蘆筍丁、淮山丁和嫩筍丁煮的羹。
陶泓啃著煎餅又拿腳去勾邵硯青,適時拋了個媚眼疇昔:“說。”他湊到她耳邊,“心有靈犀的時候再奉告你。”這是在給打暗號呢。陶泓擰了他胳膊一把,放下筷子。
這一繁忙就到了半夜,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上樓。
他的心像一座淺眠的火山。她往裡丟一顆石頭就能噗噗地沸騰起來,緊接著翻滾著的岩漿噴薄而出,把她徹頭徹尾地淹冇掉。
如此不野蠻,難怪單身這麼久。
陶泓倚著房門看了一會兒,悄悄地回身下樓。
他尋著她的奸刁氣味而來,嗅到幾絲的芳香透露便湊上去含住。她冇遁藏開來,嘴巴被他咬得發疼。他向來不講甚麼技能,也確切無從學起。隻是被她帶著,一次兩次地摸索。晨間含混的時候溫存非常,當時就極有耐煩。像是吃纏在筷尖上的麥芽糖,一捲一捲地勾著,吞吃下去。如果是被她撩得惱羞成怒了,或是被逗得不得不發作了,就像現在如許凶惡、孔殷。
陶泓不好替人管束孩子,但感覺弟弟實在過份:“你給他吃一小塊又如何樣?現在曉得讓他禁止了,剛纔如何不讓他少吃兩口。”
陶泓剜了弟弟一眼,笑道:“再再,等洗完我們去散會兒步,返來吃大排好不好?”再再搖點頭,“不啦,不啦,洗完澡要睡覺,明天要很夙起來呢。”
邵硯青正在洗最後一隻盤子,瞥見她腳步輕巧地下樓梯,便知她表情好。果不其然,她三步兩步地踮腳跳過來勾他的腰。
陶隱一邊往藕孔裡填糯米,一邊胡思亂想著。冷不丁邵硯青問了他一句甚麼,內心想的那不成外道的肮臟心機就直接溜了出來:“――那就堵她的嘴。”幾近是剛說完就想要咬舌頭,但是言出如覆水,咬斷舌頭也收不返來。因而肅了肅神采,還是一本端莊的模樣。彷彿剛纔鬼上身,又或是彆人幻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