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裡也住了幾戶人。”
餅是芝麻光餅,中間破開夾了米粉蒸肉,被小爐子烘得溫熱。就著濃香的花生漿下肚,胃一下子就舒坦了。
“哦。”
“有朋友在這裡。”
那人也看到她,較著是吃了一驚。她笑眯眯地揚起手掌,自來熟地“嗨”了一聲。對方抿了抿唇,嘴角微微上揚。
其實在很多日漸貿易化的都會裡都有那麼一片兩片的舊街區,它們處在在市中間或是靠近市中間的部分,有著陳腐的單位樓和擁堵的門路。白日的時候已經交通不暢,到了早晨夜市開的時候更是擁堵不堪。
她走上前去,說道:“真巧啊。”
燒烤攤子不考慮,賣關東煮和烤臘腸甚麼的也不看。有賣鹵味的,可一邊吃一邊吐骨頭又實在不爽。章魚小丸子?手抓餅?珍珠奶茶?
陶泓對付幾句就掛了電話,她往窗外看去,這時已是華燈初上,站前廣場人來人往非常熱烈。有攤販推著小車售賣吃食。小推車上的鍋子蓋被翻開,冒出好大一團白霧,她幾近能聞聲煮東西時咕嘟咕嘟的聲音。
如何能把晚餐這麼隨便就給交代了!她忿忿地想著,剛來的那天早晨明顯就有好吃的丸子們,明天如何就找不著了?
顧池張了張嘴,冇說話,隻能冷靜地為老友點了個蠟。
走著走著就到了公車站,她心機忽地一動,手腳敏捷地竄了上去。很快就到了目標地,下了車她先奔去星巴克買了大杯拿鐵外加一個鹹味餡餅。
早晨,陶泓藉口累了,推掉了鄭北亭的晚餐邀約,“……我得早點睡了,明天還得搬場呢。”電話那頭男人哧哧笑,“就你那仨瓜倆棗,還搬場。”
她的表情忽地輕鬆起來,不自發地哼起了歌。慵懶、疲塌、黏乎乎的調子,共同著她遲緩的法度。電影中身材曼妙的旗袍美人似一尾文雅的金魚,在含混的光影間孤傲地遊曳著……然後,到餛飩攤子打包一碗餛飩回家。
“吃好了。”
有隔了十來秒,對方纔開口:“我住在這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