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懷勳早看出這少女是鄭家女兒,方纔隻不過占個口頭便宜,壓根兒不賣力,哪想到她並不回絕,見她盤坐地上,扭扭捏捏,臉得能淌出血兒來,像是害了大病似,肉送嘴邊豈有不吃之理?彎眸一笑,跨前一步,便要去伸手攙一把。
歡娘正疼著,見這昭武校尉不住打量過來,眼神卻陌生,似是並不記得本身,天生薄唇帶著個勾,就像嘲笑普通,想著昨日被他醉酒扯下了裙子,今兒又被他見著狼狽氣象,更加焦心,銀牙嵌下唇,甩了幾記冷眼。
正值幾人各懷心機,不遠處那兩名小丫頭見衝犯了自家蜜斯,已吃緊過來。
鄭繡繡看來漂亮絕倫風華無雙笑容,歡娘看來是淫猥,想著昨兒那一出客廂豔景,不是跑得,便得被他到手,是氣不打一處,目眥灼灼一記,才叫霍懷勳倒吸一口寒氣,略收回目光:太潑,太潑。揣摩了半會,還是冇想明白這丫頭眼熟勁兒如何來,也懶得去管了。
成心機,成心機。他眼神追疇昔,籌算細細看這小丫環麵貌。
幸虧那侍女還算心眼腐敗,見蜜斯同個外男對久了不當,輕催慢促:“蜜斯先回屋吧。”
霍懷勳冇撈著美人兒抱,倒吃了一瞪。
鄭繡繡人已上了架子,兩個眼睛卻還偷偷朝霍懷勳身上瞥,漸行漸遠中,才各式寥落地轉轉頭。
念及此,歡娘撲身展臂,護住鄭繡繡,瞪了一眼霍懷勳:“莫勞煩了大人,奴家來攙!”又同那侍女使眼色。
鄭繡繡現在已坐穩,梨枝頂風籲喘兩口氣兒,嬌嬌輕柔開了口:“多謝大人脫手相救。”
對了鄭家人卑躬屈膝,曲意承歡是生存所迫,對著這外來登徒子犯不著扮一副主子嘴臉,萬一這登徒子找主家告狀,便說自個兒天生眼球碩圓外凸也就好了。
也不知是不是這日頭降低了,照得歡娘背後直冒汗,這不利催冇見過世麵嬌蜜斯,可貴見著個長得像人樣男人,就春情眾多,也不曉得對方是人是鬼。
那侍女一見鄭繡繡摸腳,神采暗下一變。
歡娘哪兒重視到霍懷勳企圖,隻跟那侍女重蹲下身,將鄭繡繡小腰身合著一箍,臂一沉,往上托抬。
天下果然有這等居功不傲好男兒,好像從話本裡走出豪傑豪傑普通,鄭繡繡心頭一漾,俏臉抹粉,愈策動容。
歡娘得力不穩,手肘撞到石頭砌成棋盤桌子邊角,“咚“一響,腫高了一塊兒,疼得呲牙,悄悄揉了兩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