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婦人徐行行走在田野的草地上,手中提著一個食盒,不遠處是一條深深地水溝,兩岸飄滿金黃色的蘆紫花,岸下不時傳來幾聲洗衣婦人的話語。
流瞳沿河慢行,一道身影從她中間顛末,不經意間轉頭看到她,先是略略訝然,而後便馴良地笑了。
夢,各色的夢,在她麵前懸浮飄舞,這獨屬於她的風景,獨屬於她的盛宴,讓她心神盪漾。
“......”肜淵沉默。
渠旁高大的樹冠上棲息著一群不著名的鳥,不時抖落一些鳥糞和羽毛,收回清澈的鳴叫。
流瞳目光霍然一跳,而前麵上緩緩綻起一絲詭異的笑容。
她不自發地撫摩動手上的龍形戒指,冷靜地念動法訣。
流瞳鬆開他,神采略嫌棄,“幾萬年......青鳥,你比我年紀還大,這麼哭,不感覺恥辱嗎?”
女子冇有答覆,條幅上又顯出另一行字:“我分開那天的景象龍君健忘了嗎?”
楊花如雪,漫卷著飄入河中,如給河麵鋪上一層浮霜。河邊楊柳低垂,依依輕拂河麵。
她無聲而迅疾地捕獲著每一個夢境,這包含著人類最實在豪情的瑩光化為夢貘所需的力量在體內伸展。
極北之國千裡冰封,萬裡雪飄,而人間卻恰是杏花初敗,黃梅飄香的時節,暖和的風帶著樹脂的暗香吹到臉上,讓她心中湧起一股久違的打動。
謝過老婦人,流瞳找了一家堆棧住下,落日的餘暉拂上窗欞,窗外婆娑的樹影印在窗紗上,如一幅水墨蕭疏。
隻是她的麵龐卻再未呈現。
流瞳心中一動,不由來到老婦人的門前推開門,無知的夜色中,但見床上的人已然消逝,隻剩下一雙腳奪目地印入她的視線。
鬆鴉睜著淚濛濛的眼無辜地望著她,“恥辱是啥?”
男人眼中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,問道:“你現在在那裡,過得還好?”
流瞳道:“我在人間,過得很好,長老們冇有去找你吧,嗯,就是找了也冇用,我已經留信給他們了,我想兄長會瞭解我的,我們都是神仙了,原始社會的那些鄙俗成規也該改一改了。”
俄然手指上的小鹿銀戒瑩光一閃,一朵水泡閒逛悠地浮到他麵前。水泡中現出一個女子的模樣,而女子的臉前卻擋著一條幻景條幅,條幅上寫著四個字:龍君在嗎?
心中一個小人兒在痛聲斥罵,另一個小人兒吐血倒地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