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了牙:“阿蘿,我掏心掏肺地待你,究竟能換你幾分情義?”
“我軍糧草不濟難以保持。敵方兵強馬壯,乘勝追擊,正以雄師圍城層層推動,企圖將我全軍將士儘皆困死城中。”
我:“……”
一想到十萬將士因我之錯而性命不保,我慚愧不已:“禍事是我闖下的,我有任務彌補。你們不吝性命,我又怎能偷生?”
謝南月的速率固然不快,但也不慢,倏忽間兩指已逼近,我反應不及,但這具身子遠比我矯捷,聽得蘇沐一聲撥出,它本能地做出應對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,出掌,將那一招精確擋下!
蘇沐臉黑了:“你彆胡說。”
我膽量不大,怕事怕費事更怕死。不過該擔的任務,我不會迴避。因為我的偶然之失,陷一眾將士於危境,現在我怎能一走了之?遂將承擔塞給蘇沐,果斷地表態度:“謝智囊,我不能走,你帶他分開吧。”
謝南月看了我一眼:“你真能捨得下存亡?”
謝南月生硬地立著,轉動不得:“我認栽,你把這穴道解開吧。”
謝南月暴露難堪神采,右手揺扇,左手負著,慢悠悠踱步而來,歎道:“此是虎帳,將令如聖旨,無人能違。兩位如此,我很難辦……”語音未落,他錯步向前,端倪一凝,負於背後的左手迅疾出招,點向我頸□□道。
我:“……”
又羞又愧,我低下頭,將全寫著“留”的兩鬮展開遞出去,不敢看蘇沐:“對不起,我不該騙你的。你若不喜好,這孩子就不要了。”
“再問智囊,為何今晚定要送我和阿蘿出城?”
謝南月咳了兩聲:“出此下策實非得已。鄙人是為全軍將士謀條活路,也是為你們母子餬口路。成敗與否,在此一計。”
“……”
移來筆墨紙硯,我寫了兩個鬮,找個潔淨的研缽盛放,又用力搖了兩搖,遞給蘇沐:“你挑吧,拿到哪個是哪個。”
“美人計。”
不給對方反攻之機,我並指如刀點上謝南月背部穴道,頓時將他製住。局麵頓時反轉。
謝南月:“……”
暴風雨到臨之前老是格外安靜。我非常慌亂,懷孩子當然很難解釋,但眼下最費事的是我為甚麼要扯謊騙他?往好的方麵想,我是為了穩住胎象,以免母子出不測;往壞的方麵想,極能夠是我要整他,讓他一個大男人挺起大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