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軍士很應景,跟著轟堂大笑。
將智囊姐又道:“你小子也算撿了條命。北*士追來之際,你若丟下她單獨逃命,或者在那絕壁之上放手,接下來定是萬箭齊發,將你穿出一身洞穴。你不肯丟下她,反而是挾持了人質,為本身帶著個護身符,讓敵軍不好動手。”
期間,這位文士還端了杯茶水,讓人送入房給將智囊姐潤潤喉嚨。趁她喝水的間隙,我忙抓住機遇,出聲辯白:“師姐,那天是我不對,我承認行動有失安妥。不過,我就救個了女人罷了,頂多算是後代情長豪傑氣短,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?”
疼痛一陣甚過一陣,我幾近要滾倒在地,喉中腥甜湧出,淅瀝淅瀝地自唇畔滑下。是毒,我中了毒!究竟是甚麼時候中的毒?腦袋疼得幾近裂開,心底卻俄然清瞭然。
將智囊姐擦掉唇畔的水漬,好笑道:“你到底知不曉得她是誰?”
默了好久,我道:“對寧月,我起過幾次疑,但又拋開了。想她能為我擋那一刀,想我一起照顧她,如何能轉眼就要取我性命?我一起至心待她,卻換得她狠下毒手。最後說了句大話,卻讓她部下包涵,回想起來真是諷刺。”
寧月亦欣喜不已,從我懷中擺脫出,環顧一番,噔噔地跑到半山腰處,采了一捧素淨的果子上來,吹去上麵沾著的露水,拈了此中一顆遞至我唇畔:“公子,嘗一嘗。”
黑暗中,山林間,聲音漸行漸近,表麵越來越清楚,是人的身影。
要死得有莊嚴,要像個頂天登時的男人!在這股信心的支撐下,我反而沉著了,無懼了,唇畔揚起笑:“月兒,轉過身,讓我看著你走,如許我才放心。”這句話曾經蘇沐說給我聽,現在我信手拿來送了出去。
終究有城池了!終究能出這片山林了!
躺在病床上的我:“……”一臉懵逼。
我的神采必然很可駭,寧月嚇了一跳,連哭也不敢哭了,爬起家向前走了兩步,又回過甚來看。
我:“……”
很久,蘇沐湊上來抱我,悶著聲笑道:“阿蘿,你跟之前有點不太一樣。”
存亡關頭,我竟然還要做知心姐姐,哦不,知心大哥哥。劍身一點點斷裂,再躊躇下去,兩人都要葬身崖底。我橫了橫心:“月兒,閉上眼睛,我帶你上去。”
握上腰間長劍,我狠了狠心,那就算它倒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