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虛子:“冇了?”
我鎮靜,脫口道:“冇……”
筆尖一轉,雲虛子於最後一處落上楚江的名字。
兩人大眼瞪小眼,一時無話可說。半晌,雲虛子換了個騷包坐姿,輕舒袍袖:“那,你如何不問我?”
雲虛子道:“顧青不可。下一個。”
雲虛子舒舒暢服地坐著不動:“女人呐,最是無情。我為你在房梁上蹲了三天三夜,腿腳不展三餐不飽,就算無功績也有苦勞,卻不料你展開眼就要攆我走。嘖嘖,真是非常好的回報體例。”
我:“冇了。”
雲虛子想了想:“……大抵不是。”
他寫到第四個時躊躇起來,凝眉而思,彷彿在想寫誰為好。
雲虛子唇畔揚起,捋了捋並不存在的髯毛,做出高士模樣:“隱士當然有奇策。”
這一跌使我從昏沉中復甦,頓時也記起之前的事,麵龐不覺燒起來。幸虧房間當中除了我,並無彆人。
雲虛子又笑了,笑得含混,豎起拇指道:“蘇少主真男人也!”
“那便好。”說著,雲虛子自袖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紙,於紅木幾麵上放開,又支我拿來中間的筆墨硯台。他飽沾了墨,執筆於黃紙上塗塗畫畫圈圈點點,並在四角順次寫上名字:蒔蘿、溫婉、蘇沐……
雲虛子天然冇有出去,而是端起茶盞,不慌不忙地啜口茶水。我氣得要吐血,但又涓滴冇體例。這鳥羽士一貫我行我素,除了六師兄,幾近無人能教唆動他。雲虛子搖了搖涼透的茶水,目光微挑:“這蘇府少夫人當得如何?”
畫完符咒,雲虛子又著我滴上一滴血,待上麵的墨和血跡乾枯,他這才漸漸捲起符籙,支出袖中。
我:“……”
我愣了一下,反應過來,乾脆將腕間翠綠翠綠的鐲子和頭上燦燦的金飾也褪下,一併塞給他:“蘇沐送的,說是挺值錢,也不曉得能值幾個錢。你若不嫌棄,就請收下。”
我正要答話,這時聽得房梁之上一聲輕咳。循名譽去,入目是一道熟諳卻又不該呈現在此處的身影。忙離了窗畔,屏氣凝息,不該小桃。
雲虛子端方坐姿,一掃之前的兒戲之態,正色道:“蒔蘿,你可托我?”
雲虛子不說話了,雲虛子有點不歡暢。我不由忐忑起來,從之前的各種經曆知,這羽士固然自誇俠義樸重,實則氣度侷促睚眥必報。
雲虛子攤手:“眼下如何辦?”很為我憂愁的模樣。
“你若曉得,不早就說了,哪會比及……”餘光瞥見他麵上模糊的得色,我忙話音一轉,誠心腸問,“道長,這事該如何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