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住粗大腿,重新過上能吃飽穿暖的日子,也就不計算剛纔他坑我一事。但是,雲虛子卻還要提,“蒔蘿,你可曉得我為甚麼要揍你?”
我縮了縮腦袋,用兩隻油手捧燒雞著持續啃。
正被揍得頭暈目炫時,聽得雲虛子又在上方做好人,勸道,“好了,她也冇騙你們多少錢,彆鬨出性命。”
半晌,我忍著渾身的痛爬起家,四下望去,見另有三五個閒人立在屋簷下指指導點,目露鄙夷。遠處,那位塞了我銀子的大娘正張大了嘴,驚得愣在原地。
我不說話,哼哧哼哧地啃。
又前幾日蘇聖要死不死,劍塚諸人表情哀思,皆是素衣素服,我隻得隨眾,去了耳璫釵環等金飾,連簪子都換作低調的木質,以是眼下尋遍周身竟無多少值錢之物。唯有兩件能夠濟急,一件是蘇聖交給我的翡翠鐲,一件是順手提出來的鋒利鋥亮的長劍。
世人這才住了手,各自撿了剛纔丟過來的銅板,忿忿地散開。
曾經我對這句話似懂非懂,現在我懂了,卻隻能悶聲虧損。
雲虛子恨恨道:“蘇聖本就是將死之人,你捅死他有甚麼用?平白擔個殺人的名頭讓蘇沐恨你。腦筋呢?”
如何能贏利呢?
誰知對方將劍細細察看一番,頓時變了神采,二話不說扭了我就要奉上山,說我竟敢盜竊莊主的佩劍來當賣。
此地距上陽穀尚遠,非一兩日可到。要想出個生錢的門路,賺些盤費纔是。
她停下腳步,笑著指了指:“就在村東頭第二家。如何了,女人?”
我好說歹說,各式分辯,最後平白把劍送了,這才得以脫身。眼下值錢的隻要手腕上的這隻翡翠鐲。
雲虛子又道:“好輕易嫁入朱門,又從朱門裡跌出來,有福不享偏要享福。現在好了,變成二婚,將來另有誰要你?”
四下環顧,終究選中火線拐角處蹲著的一個肮臟乞兒。這乞兒約莫七八歲,一臉汙泥,眼巴巴地瞅著來交常常的路人,身前放著一隻破碗,內裡擱著三兩個銅板,買賣煞是寥落。
我嘿嘿陪著笑:“保養得好。”嗬嗬,雲虛子本年二十又二。
雲虛子擱下酒杯,闊袖生風,踩著樓梯施施然地一步步行下,走出酒樓,停在我麵前:“我下來了,你要如何?”
將那一小塊碎銀子連著數貫利錢一股腦兒塞給仍在震驚中的大媽,我躬身感激:“大娘,我爹找到了,這些錢還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