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眾追上來,掄起袖子一陣痛打。
半晌,我忍著渾身的痛爬起家,四下望去,見另有三五個閒人立在屋簷下指指導點,目露鄙夷。遠處,那位塞了我銀子的大娘正張大了嘴,驚得愣在原地。
我嘿嘿陪著笑:“保養得好。”嗬嗬,雲虛子本年二十又二。
雲虛子又道:“好輕易嫁入朱門,又從朱門裡跌出來,有福不享偏要享福。現在好了,變成二婚,將來另有誰要你?”
臥槽,你不好好裝死插甚麼嘴!這下要慘了。
將那一小塊碎銀子連著數貫利錢一股腦兒塞給仍在震驚中的大媽,我躬身感激:“大娘,我爹找到了,這些錢還您。”
數位美意人被我的故事打動,一邊安撫,一邊從腰間摸出銅板投入破碗當中,未幾時就在碗中鋪作小小一堆。有位一臉慈愛的大媽還塞給我一塊碎銀子和兩個饅頭,歎道:“女人,大娘就這些了,你拿去給你弟弟請個大夫。兩個孩子流落街頭,怪不幸的。”說著,又感喟一番,起家走開。
大眾感遭到了捉弄,大眾氣憤了:“奶奶的,竟然是行騙!”說著抄了傢夥就奔過來。
此地距上陽穀尚遠,非一兩日可到。要想出個生錢的門路,賺些盤費纔是。
“唰”地一下,圍觀世人立即變了目光。
深吸一口氣,我握緊拳頭,而後雙膝一軟,噗通跪了:“爹,我終究找到你了。”
雲虛子:“……”
這羽士長年雲遊,必然隨身帶錢,又在這初級酒樓上吃喝,必然帶著很多錢。與其一起乞討歸去,不如撇開節操抱緊這條粗大腿。
“另有,你師父掏空家底陪了那麼多嫁奩,現在你淨身出戶,歸去就不擔憂被打斷腿?!”
大媽看了我,又看了看雲虛子,很久,咋舌道:“你爹……真年青,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。”
乞兒小弟躺得不耐煩,揉著眼睛爬起家,拉了拉我的衣袖:“姐姐,他是誰?”
雲虛子擱下酒杯,闊袖生風,踩著樓梯施施然地一步步行下,走出酒樓,停在我麵前:“我下來了,你要如何?”
師父曾教誨,非論碰到甚麼事情都千萬不能慌亂,因為慌亂不但於事無補,反而輕易把後續之事弄得一團糟。
雲虛子一語點醒夢中的我。其他諸事不需擔憂,隻這嫁奩一事師父定不肯乾休。上陽穀不比劍塚,它是個窮得叮噹響的門派。師父砸鍋賣鐵陪嫁,希冀我能在朱門平分一杯羹,將來好為一眾光棍師兄出點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