歇息到天明,方北冥又精氣實足,邵逸的神采也都雅了些,一張大花臉皺著眉頭時更凶暴了,不過顧九已經不怕他了,他師兄就是嘴硬心軟的。回程的時候,顧九把本身的兩件棉衣都穿在身上,如許還不敷,還穿了兩件邵逸的,最後再把方北冥的衣服穿在最內裡,然後靠著邵逸,才勉強冇那麼冷。
本來半信半疑的村民們,在聽到秀孃的名字時, 皆是一臉駭然。秀娘當年的死,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固然冇親身脫手, 但平常也是嘲笑過秀孃的,很多人都冇健忘二十年前的秀娘,當初也鬨了一陣,直到村裡請羽士砍了柳樹才消停下來的。難不成,她真的又返來了?
顧九還在感慨這裡的人真熱情的時候,驢車停在了道觀門前。
聽到有鬼,四周的村民頓時躁動起來。
郝家人被蘭月找上門報仇,還被怨鬼圍攻撕咬,此時哭喊起來半點不摻假,嚷著是秀娘返來報仇,郝振文已經被她殺了,她之前還要全村的人陪葬,直哭得村民們內心惶惑。不過等曉得蘭月被羽士收了後,又齊齊放鬆下來。
王小蝶被蘭月附身多天,現在身材受損,身上陽氣弱,輕易見鬼。走之前,方北冥給王家的屋子安插了風水,並留了幾道符,讓王小蝶免受見鬼折磨之苦。
道觀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,山下有些零散的人家,他們熟諳方北冥,見他和邵逸返來,都上來打號召,還說邵逸如何又成花臉貓了,可見邵逸之前花臉是常態。
顧九他們趕著驢車,歸去王家。
“你們是甚麼人?”為首一個眼神凶暴的老者喝問道。
男人雙手接過符紙,連連伸謝,說他娘子就這幾天策動,就先不來了,碗先擱著,如有同村人上來,讓他們把碗捎下來便是。
顧九他們的驢車就停在河邊,中年男人幫他們把車趕過來,抬上王小蝶,顧九他們就籌辦走。
方北冥道:“你又是甚麼人?”
這對父子現在也曉得了,這三小我是羽士,底子不是王家的送嫁親戚,恐怕是早發覺到秀孃的存在纔跟了過來。兩人出來將還穿戴嫁衣的王小蝶抬出來,世人看到她肚子上的血洞,全都心不足悸,後怕不已。
男人說:“兩位小道長看著體虛,這個給他們吃。”
村長臉上橫肉抽動,再想開口,卻不防一人俄然從大門裡竄出來,捧著他的臉就狠狠地咬了上去。四周人被這變故嚇得再今後退,隻餘村長慘嚎著站在原地掙紮,等他好不輕易把身上的人撕擼開,臉上也被咬下了一塊肉,血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