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以是剛纔方北冥纔會說他自尋死路。
顧九也隻得保持著抱著小弟被揪住衣領的姿式站在那邊。
方北冥不知是甚麼來路,本領非常了得,那三個小鬼氣力不俗,卻還是被他的手中劍逼得節節敗退,小胳膊小腿上懼是會分裂他們黑氣的劍傷,每傷一次,他們身上的黑氣便少一分。
顧九被他兩次用這類眼神看,不曉得男孩在奇特甚麼,又不敢問,隻能臨時收起迷惑,看向小院。
老羽士指著持劍嚴陣以待的方北冥,忽而指尖一轉,指向站在不遠處的顧九:“去,吃了他!”
“噗通”一聲,靈魂被啃噬結束的顧勇,麵無人色地被扔在地上,已是絕了氣味。
他鬆開之前下認識摟上對方脖子的手,衝對方不美意義地笑笑,雙腳落到地上。
方北冥似笑非笑,“怕是不敢說,怕我下咒害你?”隨後聲音便端莊起來,“我本是追著靈貓而來,卻不想竟撞見你這惡羽士在此作歹。”
他自腰間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圓肚小玉瓶,撤去上麵的黃符,在先前手指上的傷口擠了擠,繞著那瓶口抹了一圈,拇指頂開瓶蓋,一縷黑霧從瓶子裡竄出來,並伴著幾道小童尖細的嬉笑聲。
“太上老君,與我神方。上呼玉女,收攝不祥。登山石裂,佩帶印章。頭戴華蓋,足躡魁罡,左扶六甲,右衛六丁。前有黃神,後有越章。神師殺伐,不避豪強,先殺惡鬼,後斬夜光。何神不伏,何鬼敢當?吃緊如律令!”
而此時,顧九背後倒是忍不住竄起陣陣寒意。
語畢,三張符紙併入指尖。
方北冥對老羽士的話不覺得意,他固執黑鞭向小院走去,從周珊珊身邊顛末時,低頭看了她一眼:“一邊呆著去。”
顧九抱著小弟想去看看周珊珊,被那叫逸兒的男孩揪住衣領,聽他不耐警告:“誠懇待著,疇昔不怕她吃了你?”
“竟以本身血豢養小鬼,當真自尋死路。”方北冥點頭感喟一番,憐憫地看了老羽士一眼,順手將黑鞭扔給中間的男孩,自背後抽出一柄劍,迎著三隻小鬼便衝了上去。
顧九看得清楚,那黑霧分分開,化成三個約四五歲的小童,麵色霜白,眼眶赤紅。
老羽士對勁奸笑幾聲,“先前是貧道輕敵才讓你有機可乘。貧道手裡的百鬼幡,雖未煉成,卻也隻差一隻厲鬼罷了,對於你,充足了。”
長年骨子裡發冷的顧九,幾近快忘了“和緩”是個甚麼滋味,現在被這男孩抱著,他就彷彿偎著一個火爐,身材裡的那些寒意被悉數驅儘,前所未有的溫馨。加上又彷彿死裡逃生了,是以固然男孩說話凶巴巴的,顧九卻也半點不活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