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北冥摸摸他的額頭,“看來光給你帶煞鬼符是不可的,師父現在教你一則固魂經,你每天冇事就念幾遍。”
董老將軍白髮童顏,親和慈愛,“道長遠道而來,有失遠迎。”她的目光掠過邵逸,然後停在顧九身上,頓了頓,說:“這是方道長新收的小徒?”
顧九梳不好頭髮,之前是奶奶給他梳,奶奶身後他梳不好頭,曾拿菜刀把頭髮割短了一回,現在又已齊肩。他挽不來髮髻,紮了個歪歪扭扭的馬尾就往門口跑。
顧九手上行動加快,“頓時出來。”
一樣換了身衣服的邵逸抱臂站在門口,“出來用飯。”
顧九洗漱的時候,消逝一夜的小弟也返來了,嘴裡咬著一隻挺肥的山雞,卡在雙腿中間慢悠悠地拖到顧九麵前。
要真講端方,邵逸作為門徒還敢吼他這個師父嗎,換彆人家早被打出師門了。
顧九他們跟著帶路下仆去了客房,拐彎的時候,顧九冇忍住轉頭看了一眼,恰好對上老將軍的眼神,那眼神雖是對著他的,卻並無焦距,似在追思。
方北冥身上隻揹他抓鬼的道具,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,都被邵逸揹著。邵逸從包裡拿出一封名帖,給那下仆看,“半月前,董老將軍遣人來請,這是董將軍留下的名帖。”
邵逸煩躁地把人拉住,伸手把顧九的髮帶扯掉,推著人回屋,把顧九摁在板凳上坐著,拿起梳子行動鹵莽地給他梳頭,“你頭上頂的甚麼玩意兒,你之前也每天頂著跟瘋子一樣的頭到處跑嗎?”
門前坐著幾個守門的下仆,見到三人,一人忙上前來問。
昨晚折騰了很多時候,早上顧九起來的時候,感受腦筋都冇昔日復甦。
烤熟後,顧九忍著燙,給邵逸撕了根雞腿,奉迎地送到邵逸手邊:“師兄,昨夜多謝你了。”
自從出來後,小弟就不是每天都會出去捕獵,它曉得防著人,人多的時候它是不太會出去的,隻要在田野逗留的時候它纔會出去漫步一圈。
方北冥點頭,推著顧九往前一步,“這是小徒小九。”
事關小命,顧九絕對不會回絕。
咦?顧九驚奇非常,這位老太太竟然就是與他們有約的老將軍?
邵逸嘴裡叼著柳樹枝,憤怒地瞪了他一眼。
坐在浴桶裡舒舒暢服泡了個澡,顧九洗了頭,換了衣服,正在梳頭時,門俄然被叩響。
方北冥:“有勞將軍。”
顧九時不時看邵逸一眼,內心不由發笑,再成熟,也還是個小孩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