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頂風活潑地點頭,“我娘很擔憂,我爹說,行萬裡路,賽過讀萬卷書。”

展翼出去餵了馬,又細心檢察四周的環境,這才返來,往爐子裡添了幾根木料,然後輕手重腳地上炕。

展翼轉頭看向她,輕聲問:“餓嗎?”

月色如水,一縷苦楚的銀光在雪原上拖拽著,緩緩地向西滑動,光的尾梢悄悄地向東發展。風垂垂微弱起來,卷著雪粉掠太高原,迴旋著向天涯奔去。

展翼從她手上拿過碗放下,暖和地說:“睡吧,一會兒還要趕路。”

看著她有點不安卻很敬愛的模樣,展翼笑起來,“女扮男裝,行走江湖,乃是一件平常事,何足道哉。我們快進洞吧,內裡挺冷的。”

“嗯。”柳頂風捧著碗,笑眯眯地看著展翼,“展大哥,我聽人說,你名滿朝堂與江湖,有很多俠女喜好你。那你結婚了嗎?”

芒鬆大袖一展,回身安閒拜彆。

柳頂風咬了一口糌粑,用力咀嚼著,又彌補道:“我爹還說,我的武功還算不錯,就是路上碰到個把毛賊,應當不會很虧損。”

“柳蜜斯說得對。你們技不如人,自當認輸。”芒鬆豁達地笑道,“好吧,我們走。”

柳頂風眨了眨眼,“或許有能夠,不過現在還不會。”

展翼勒馬回望,卻隻瞥見雪峰頂上那一輪明月,並未瞧見任何人影。他放出精力力,極快地掃描了一圈,發明四周荒無火食,隻要芒鬆及其兩個弟子,在遠處的一個山洞裡打坐。

他有刑部腰牌,保衛睡眼惺忪地替他們翻開門,將他們安設在專門歡迎官吏的堆棧裡。這是用石片砌出的小樓,非常健壯。房間裡燃起火爐,特彆暖和。

柳頂風想了想,“那我能跟展大哥一起走,多長長見地嗎?”

展翼對她很賞識。這個王謝大派的掌門令媛一點也不嬌氣,固然偶然候愛撒賴,可一舉一動間仍然很有大師風采。他將烤好的糌粑遞給她,然後坐到炕沿上喝茶。看著她吃得很香的模樣,他輕聲問:“你到這麼遠的處所來,你爹不擔憂?”

趕了一整天的路,本來已經很倦怠,但冷冽的氛圍使他們毫無睡意,前麵隱伏的傷害更讓他們精力嚴峻,隻想以最快的速率翻過喀拉塔什山,進入大晉境內。

屋裡很靜,隻要木料燃燒的劈啪聲偶爾響起,有點像催眠曲,讓她很快便進入夢境。

柳頂風運功七週天,怠倦之感一掃而光。這兩天產生的事情讓她很鎮靜,躺下後卻睡不著,一向翻來覆去,好一番折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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