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作詩是嗎?”林時生一隻手安撫地輕拍著女兒柔嫩的背,另一隻手微微一抬,“筆墨服侍!”
安閒淡定的聲音刹時安撫了林嘉若,把甘明琮一推,回身跳進了林時生的度量:“爹爹!”叫得又甜又軟,林時生剛纔還淩厲著的眉眼刹時就軟了下來。
“喲!”竟然還是那小我,看到林嘉若和甘明琮就笑了,“你們是林家的孩子嗎?你們家大人呢?忙著作詩去了?”
“哈哈哈,我們這是西湖詩社,隻論詩,非論其他俗事!”有人打著哈哈替火伴圓場。
林嘉若想了想,也小聲地答覆:“我在找我大哥哥!”
有人嘲笑道:“林時生那點本領,我們又不是不曉得,甚麼壓卷之作,不會有人操刀的吧?”
但還是有人抱著看你如何出醜的心機鋪好了紙、磨好了墨,最後冷哼一聲:“請吧,林三公子!”
點完頭固然有點悔怨本身打動了,但看到林嘉若一雙眼睛笑成了新月,就把那點點躊躇都拋開了。
“……”
“對!當場寫!”
林嘉若難堪地說:“阿若年紀小不懂事,叨教大郎君,第一名叫案首,第十三名叫甚麼呢?”
“我來了!”
甘明琮正想著如何懟歸去,他懷裡的小女孩竟然很當真地點了頭,嗓音甜甜糯糯地說:“是啊,爹爹和玨表哥在會商作詩!”
林嘉若也鎮靜地擁戴了一句:“嗯嗯!我家玨表哥是金陵縣案首,我家大哥哥是餘杭縣案首——”頓了一頓,天真天真地望著大人們,“大郎君們也插手府試了嗎?”
這個說法獲得了很多人的附和:“是啊,要不把他喊來,當場寫一首!”
甘明玨筆如走蛇,眼中模糊等候。
甘明琮不測埠問:“致之表哥明天也會來?”
這個雅間的大人如何都這麼莽撞,走路不看小孩的?
此人冷哼一聲,很有底氣地說:“鄙人鄙人,是永康三年的府試第十三名!”這個名次不算差,在這一群人中已經是佼佼者了。
他本來就生得一副好邊幅,這一抬手一揚眉,風韻卓然,彷彿那一群人都低他一等,翹首盼望著服侍他筆墨似的。
林時生衝她和順一笑,見她吃完了一瓣,又塞了一瓣出來,同時,口中吟道:“靈均何年歌已矣,哀謠振楫今後起——”
林嘉若當真地想了想,不美意義地搖了點頭:“爹爹過府試的時候,我還冇出世,不曉得爹爹的名次,那大郎君您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