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輕易從娘那邊撿回李庸的一條命,應當不至於丟在大哥哥那邊吧?
此時,倒是林致之主動出聲為他得救,順帶聘請他去花圃一遊。
“當”的一聲,瓢入瓷盂,聲響驚人,林嘉若和李庸忙收了心神,各自坐定。
亭中雅坐,沸水分茶。
“引——放手!”
林致之笑容溫潤,並指虛點茶碗,道:“李公子,請!”
林嘉若悄悄在桌下踢了李庸一腳,這孩子,看得魂都要丟了。
秋意微涼,已經不如一個月前那麼適合了。
“我要晝寢!”林嘉若低著頭,悶悶地說。
她雙唇緊抿的模樣模糊帶了些順從,林致之心中暗歎,掌風拂過樹梢,跟從著林嘉若的數人冷靜退開。
如何俄然又送來了拜帖?
“他們如何又來了?”林嘉若皺了皺眉。
“二女人,如何不見你姐姐?”李庸內疚地問。
“回故鄉結婚去了!”林嘉若照實答覆,不測埠看到李庸闇淡了目光。
“歎甚麼?”熟諳的溫潤嗓音,卻將她驚得彈跳起來,跳到一半,又被他按了下來。
“還說甚麼?”林致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。
“大哥哥?”林嘉若謹慎翼翼的喚了他一聲。
林致之深吸一口氣,散了滿麵寒霜,將手中拜帖往紙簍裡一丟,淡淡道:“明日李家來人了,令人喚我一聲,我來會會他們!”
李庸公然神采放晴,與有榮焉道:“暮年曾有幸得這位族叔指導一二!”
林嘉若瞥了一眼彷彿在用心分茶的林致之,悄悄靠近李庸,低聲問道:“你們明天來做甚麼?”
林嘉若顫巍巍地看了看林致之。
李庸也悄聲答覆:“父親令母親帶我登門賠罪。”
林嘉若看了看溫文而誠心的林致之,又看了看一臉純本相的李庸。
“鄙人對李先生也是敬慕已久——”劈麵的林致之彷彿有所動容,又規複了謙恭姿勢,翩翩有禮道,“不知是否有幸與李先生的弟子手談一局?”
徐窈寧天然不會客氣,大風雅方地掩著嘴嘲笑,李庸刹時就紅了臉,顯得更加侷促了。
李庸受寵若驚地端起茶碗,未飲先聞,喜道:“莫非是陝州的遠安茶?”
李庸的目光熱烈而崇拜地望著林致之,若不是李夫人提示,壓根不能重視到林嘉若的到來。
第二天,李家人登門的時候,林致之正陪著林嘉若練箭。
“還說我們在長安府的田產登記有些不當。”徐窈寧一邊答覆,一邊心中暗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