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艾打理潔淨亭中石桌石凳,又著人上了果品香茶,便利二人在此賞春。甫一坐下,嚴沐便問顧衍譽尋她出來是甚麼要緊事,顧衍譽笑道,我們打小一起長大無事便不能邀你出來麼,現下你是大女人了倒也不愛纏著我了,本來一起玩耍的交誼恐怕也是忘光了。嚴沐直說那裡會忘,又責怪看了她一眼,“倒是譽哥哥朱紫事忙,也不常來府上了。”“你父兄都忙於政事,我若日日去你府上叨擾,恐怕要遭人嫌了。”一起談笑了一回,顧衍譽便讓嘉艾拿出那錦盒來。
當初她這莊子建起來的時候,老管家蒲良托人給在泰山石上刻了“石敢當”三字,千裡迢迢運送到陵陽來。顧衍譽望著那石頭,幾近要掉下眼淚,說甚麼也冇讓人把這石頭種在她的莊子前麵。她當時的原話是,“比起被這毫無美感的石頭礙眼,我甘願讓仙顏的妖物到我的莊子裡來”,令狐玉聽了這話忍不住大笑起來,直說這纔是顧三公子的氣勢。顧禹柏數落她不該怕讓管家蒲知己道了悲傷,因而隔天“石敢當”就被種到了他本身屋前,老頭子邁出門看到那塊石頭的神采非常出色。
“既然哥哥喜好,這尊崑崙玉便贈與哥哥了。”顧衍譽現在盼望著他收了這玉石,最好下次出行帶到漠北去,讓她長生都不要再見到這塊審美詭奇的石頭。
嘉艾替她換好了耳墜,碧玉的色彩更襯得膚色白淨剔透,她比顧衍譽還要小上幾歲,恰是玉雪敬愛,不諳世事的年紀。把握了那耳墜一晃起來便叮噹作響的特性,便是不住蹦蹦跳跳,讓那墜子持續收回清脆的聲響,她玩得高興,顧衍譽也同她一起高興地笑起來。
嚴沐玩夠了,卻對顧衍譽說,“無功不受祿,這墜子我喜好得緊,但譽哥哥平白送我這麼貴重的禮品,我卻不敢等閒收下。”顧衍譽笑了起來,“誰說是要白送你了,這不是有事還冇說呢麼?”嚴沐臉上現出些迷惑神情,顧衍譽招她附耳過來,對她說,“你跟你孃親明日去宮裡存候的時候,記取給我二姐捎上一句話,讓她帶錦兒回家來看看。我哥跟我爹都惦記得緊。”
顧衍譽的手抖了一抖,幾乎把玉石摔在地上。隻聽她兄長一本端莊地說,“我早就感覺崑崙玉這類東西,是不該被雕成那些俗氣的花腔的。確切唯有‘忠義’二字能配得上這玉石。”顧衍譽僵在原地,蒙受了莫大的打擊似的,不知該做何神采,隻感覺父親讓她扮作男裝多年,她也極力讓本身從裡到外像個男人那樣,隻這觀賞才氣恐怕是永久學不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