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顧家這邊,本日但是真真的熱烈。

這是剋日諸多不順事中可貴的好動靜。顧衍譽一傳聞便吃緊跑回了家裡,父兄也已接到了動靜,顧太尉正批示下人做著驅逐貴妃的籌辦。但顧衍譽搜尋一圈,卻冇看到她兄長顧衍銘,一問才曉得他從獲得動靜開端就把本身關在房裡,不知在搗鼓甚麼。

聶榮看著嚴柯回絕那小倌的模樣,在一邊笑起來,“仲彥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,無怪孃舅總要為你婚事焦急。”又看著安如玉,眼中寒意乍現,“也難怪,見慣了顧家小公子,其彆人怕都是庸脂俗粉了。如玉你好好服侍嚴二爺,二爺歡暢了,說不準能給你贖個身。”安如玉得了唆使,又打起精力來。固然嚴柯臉黑得讓他驚駭,但身處此處,半分不由己,也隻好眼波朝嚴柯殷殷遞著情義,酒一杯接一杯灌疇昔。

顧衍銘聽了,搓搓手,咧嘴笑起來。

到了堂內,屏退了下人,聶錦在顧衍銘麵前莊持重重跪下,頭磕得擲地有聲,顧家餘下三人對視一眼,都有幾分驚奇,隻聽他用稚嫩的聲音說道,“孩兒不孝,不能承歡父親膝下,還要父親日夜擔憂,孩兒心中有愧。”小皇子聶錦給顧衍銘敬了茶,顧衍銘眼裡發紅,交戰漠北攻無不克的全軍將領,現在端著一個孩子遞來的茶水哆顫抖嗦。茶接到手裡卻冇喝,直接放到了手邊茶幾上,接著起家轉出了堂屋。聶錦眼含疑慮看了顧衍譽一眼,顧衍譽朝他吐了吐舌頭,表示她也不懂這一出是甚麼意義。半晌以後,隻見顧大將軍拖著兩個巨大的木箱出來,木箱上還紮著豔得灼眼的紅綢花,世人正迷惑這到底是虜了哪家女人的嫁奩過來還是怎的,隻聽顧衍銘生澀地對聶錦說,“這個,給……給你。”

巳時剛過,報信的說人已經到了,顧家長幼三人站在顧府門口,迎來了嫻貴妃顧衍慈和小皇子聶錦。顧衍慈穿了一件霞色撒花裙,身披藕色刺繡軟緞,挽著新奇的隨雲髻,細白的腕子上戴著一個碧璽石的佛珠手串,端的是雍容華貴,豔光照人。一家重新相聚,從相互眼中都看到了感慨之意。半晌過後顧太尉回過神來,帶著兩個“兒子”給貴妃和皇子見過禮。

都說宮門一入深似海,顧家二蜜斯顧衍慈進了宮中,想返來一趟也不輕易。一堵宮牆,攔起的何止皇宮到顧府的這些路?另有骨肉親情和那些女子的大好韶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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