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柯微怔,轉而一笑,“不過是個亡賴子,打小玩在一起,這麼多年再標緻也看厭了,隻不過感覺他冇有長進,倒是華侈了那副好皮郛。”他笑,聶榮也笑,“看來人再美,還是要嚐個新奇的。”說罷對安如玉打了個眼色,那小倌款款走到了嚴柯跟前,俯下身來給他斟酒,本就鬆垮的衣衿鬆開大半,暴露白嫩的胸脯。酒杯端在手裡,一雙清澈眸子朝上看他,殷殷喚了一聲嚴兄,笑起來倒更像顧衍譽的模樣,透著詞不達意的和順。嚴柯一時有些晃神,酒杯冇有接穩,灑了幾滴在安如玉身上。安如玉低頭看衣衿上的酒液,狀似委曲地瞥著他,“弄濕了。”他說。嚴柯心頭一跳,若隻說邊幅近似是低估了這小倌,他一舉一動的神態都有幾分顧衍譽的意義,吊著眼睛看人的時候透著媚意,喜好揣著明白裝胡塗的無辜眼神也像得緊。過甚了,就不再是偶合,而是決計了。
晚餐吃得有驚無險,不過嚴榗本身家中有事,聶榮也隻帶了嚴柯去,席上另有好些侯爺黨作陪,核心倒不全在嚴柯身上。吃罷宴席,有人發起找個花樓去玩,聶榮準了,這是飽暖思□□了。嚴柯對此無可無不成,去了也不必然要玩,也就由著他們。比及世人到了目標地,嚴柯才發明,聶榮一行要去的,不是青樓,而是小倌館。
他麵上不動如山,心中倒是翻起驚濤駭浪。他瞧聶榮褻玩著那孩子,不知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甚麼藥。聶榮不會看不出這個安如玉與顧衍譽的類似,就連二人的名字,也像決計為之,提示著旁人這個小倌與顧小公子的聯絡。如玉,如玉,如的是,顧衍譽麼。為甚麼呢,莫非說聶榮他,對顧衍譽……嚴柯心中發寒,不敢想下去。薄瓷的杯子捏在手裡,骨節處因用力而發白。
嚴柯不緊不慢地說,“哥哥不知當時場麵,顧衍譽即便有府上侍衛庇護也敵不太小侯爺部下,若真打出個好歹來,顧太尉一家都不成能善罷甘休。固然顧家臨時不好拉攏算不得本身人,但本日真要顧衍譽出了事,難道生生把顧家逼到我們對峙麵。”
嚴柯的指甲陷進了掌心肉裡。
進了屋子,他一擊掌,款款走出去幾個纖腰長腿的男孩子。聶榮先撈了一個攬進懷裡,輕浮地勾起那男孩的下巴,那一昂首,讓嚴柯唬了一跳,這眉眼間的模樣,倒與顧衍譽有五六分類似。“仲彥感覺這孩子如何?”聶榮臉上掛著笑意說道,“他叫安如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