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陳平曰:“我多詭計,是道家之所禁。吾世即廢,亦已矣,終不能複起,以吾多陰禍也。”然厥後曾孫陳掌以衛氏親貴戚,願得續封陳氏,然終不得。
陵之免丞相,呂太後乃徙平為右丞相,以辟陽侯審食其為左丞相。左丞相不治,常給事於中。
其來歲,淮陰侯破齊,自主為齊王,使使言之漢王。漢王大怒而罵,陳平躡漢王。漢王亦悟,乃厚待齊使,使張子房卒立信為齊王。封平以戶牖鄉。用其奇戰略,卒滅楚。常以護軍中尉從定燕王臧荼。
高帝南過曲逆,上其城,瞥見其屋室甚大,曰:“壯哉縣!吾行天下,獨見洛陽與是耳。”參謀禦史曰:“曲逆戶口多少?”對曰:“始秦時三萬餘戶,間者兵數起,多亡匿,今見五千戶。”於是乃詔禦史,更以陳平為曲逆侯,儘食之,除前所食戶牖。
安國侯既為右丞相,二歲,孝惠帝崩。高後欲立諸呂為王,問王陵,王陵曰:“不成。”問陳平,陳平曰:“可。”呂太後怒,乃詳遷陵為帝太傅,實不消陵。陵怒,謝疾免,杜門竟不朝請,七年而卒。
食其亦沛人。漢王之敗彭城西,楚取太上皇、呂後為質,食其以舍人侍呂後。厥後從破項籍為侯,幸於呂太後。及為相,居中,百官皆因決事。
久之,項羽略地至河上,陳平往歸之,從入破秦,賜平爵卿。項羽之東王彭城也,漢王還定三秦而東,殷王反楚。項羽乃以平為信武君,將魏王咎客在楚者以往,擊降殷王而還。項王使項悍拜平為都尉,賜金二十溢。居無何,漢王攻陷殷。項王怒,將誅定殷者將吏。陳平懼誅,乃封其金與印,使使歸項王,而平身間行杖劍亡。渡河,船人見其美丈夫獨行,疑其亡將,要中當有金玉寶器,目之,欲殺平。平恐,乃解衣裸而佐刺船。船人知其無有,乃止。
呂太後立諸呂為王,陳平偽聽之。及呂太後崩,平與太尉勃同謀,卒誅諸呂,立孝文天子,陳平本謀也。審食其免相。